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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一年又一年-职业妇女们的爱和欲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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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0-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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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又一年-职业妇女们的爱和欲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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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小说看着有点像《金麟岂是池中物》,同样是写实类都市经典小说,看着很吸引人。

  

  




 

(引子)

 

  落基山脉的中部,群山掩映着一个小镇。许多许多年前,来了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他们发现这里的风光很像他们的家乡,便停了下来,不再迁徙。他们在山坡上开辟牧场,又建起了尖顶的教堂,于是,就有了这个被称为小瑞士的镇子。春天,漫山遍野盛开着野花,峰顶的雪水化作一道道小溪,从镇子的边上奔流而过,灌溉着肥沃的牧场。夏天,雨水充沛,溪流暴涨,牧场上的青草愈发茂盛,风吹草低,一群群肥壮的牛羊怡然自得。秋天,层林尽染,霜叶把群山妆扮得五彩斑斓,溪边磨坊的水车,卷起片片金黄。冬天,白雪皑皑,家家户户都生起壁炉,缕缕轻烟,缠绕在寂静的小镇上空,久久不肯散去。

 

  外面的人很少知道这个地方,小镇里的人也很少到外面去。去年,小镇办起

了一所社区大学,这里才陆陆续续迁来了一些新人,其中有一家,来自遥远的中

国。这家人一共三口,非常低调。男主人是学院里的助理教授,温文尔雅;女主

人暂时做家庭主妇,美丽而贤惠;他们的女儿还没有上学,聪明伶俐又活泼可爱。

他们的新房子盖在半山腰,刚刚落成,是女主人亲自设计的,两层的小别墅,朝

南的一面正对山谷。早晨,女人领着女儿,沐浴着朝阳,把男人送出车道。傍晚

,又是女人领着女儿,站在门廊里,披洒着晚霞,迎接男人归来。就这样,日出

而作,日落而息。

 

  这天晚上,女人照例领着女儿,把男人迎回家。一家人吃过晚饭,小女儿早

早地便睡了。卧室的窗是朝南的,竹帘半卷着,外面天色已晚,灿烂的晚霞,渐

渐隐去,半轮明月,爬上枝头。皎洁的月光,惊动了山鸟,扑簌簌飞来飞去,幽

黑的山涧显得更加寂静。山乡春夜,寒意颇重,壁炉里的火苗烧得正旺。男人靠

在床头正看着书,而女人刚刚沐浴完毕,半透明的黑色吊带睡裙,白皙光洁的皮

肤,饱满坚挺的乳房,还有半弯雪白的乳沟。她靠在男人身上,柔声问:「工作

还顺利吗?老师们不难相处吧?学生们难教吗?」

 

  「还好,这里的学生笨是笨了一点儿,可就是忠厚老实,老师们也一样。」

 

  「那就好,我就怕和人斗。咱们好好过,再过三四年,转了终身教职,就更

踏实了。」女人幸福地搂着男人的脖子,亲吻着他未刮的胡子。

 

  男人放下书,点点头:「今天我碰见校长了,他说像我这样的资历,不用三

四年,两三年就可以评终身教授。校长还怕咱们嫌这儿闭塞,不能久留呢!我说

,我就喜欢与世无争。」

 

  女人轻轻解开丈夫的睡衣,一面抚摸着结实的胸肌,一面娇媚地说:「亲爱

的,人家今天就是想争一争嘛!」同时,一只手已经深入男人的内裤揉搓起来。

男人放下书本,顺理成章地分开双腿,半开玩笑地命令女人:「淑女动手也动

口,还是老规矩!」女人顺从地伏下来,拉开男人的内裤,一口含住了硬邦邦的

阳具,津津有味地吮吸起来。男人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女人的柔发,一边仰面靠住

枕头,很是受用地喘息呻吟着。一番吸舔挑弄之后,女人吐出湿漉漉的阳具,熟

练地跨坐上去,分开自己的肉唇,握住坚挺的肉棍,缓缓地便要套坐下去。

 

  这时,意外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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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发表于: 2010-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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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叮铃铃!叮铃铃!」

 雅琴从梦中惊醒。六点了。讨厌的闹钟不耐烦地叫着。雅琴坐起身,面色潮
红,汗流浃背,胯间黏渍渍地,伸手一摸,内裤已经湿透了。她按掉铃声,闭上
眼睛,不甘心地躺下,试图再回到梦中。
  她失败了。
  雅琴不情愿地爬起来,飞快地冲了澡,穿好衣服,叫醒女儿妞妞,穿衣,喂
饭。三刻钟以后,她们已经坐在公交车上了。妞妞显然还没睡醒,迷迷糊糊靠在
妈妈的怀里,雅琴也趁机打个盹儿。谢天谢地,今天的交通还不算太堵,七点半
,雅琴和妞妞赶到了幼儿园。雅琴把妞妞交给老师,转身正要离开,老师叫住了

她:「妞妞妈,我们请了音乐学院的老师,从下月起给孩子们上钢琴课,每月八

百块。下礼拜一别忘了带钱来。」

  「啊?又要交钱?」雅琴没有思想准备,吃了一惊。

  「你们外企白领,这点钱算什么?!咱可不能让孩子在起跑线上就落后,是
吧?」
  「没错儿,礼拜一我一准儿带来,要是忘了您罚我。」雅琴笑着回答:「妞
妞就交给您了。」
  「得,您忙去吧!」老师牵着妞妞,自言自语道:「瞧人家这大气,要不说
白领丽人呢。」
  「天哪,可算没迟到,还早了十分钟。」雅琴坐在办公桌前,松了口气,整
理了一下衣衫,拉开挎包,拿出小镜子和化妆盒,飞快地画着淡妆。望着镜子里
若隐若现的鱼尾纹,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雅琴今年刚过三十。她的丈夫文若是她
的校友,高两届,本来是钢院的讲师,因为只有硕士文凭,很难提上去,一急之
下,撇下雅琴和妞妞,考了托福GRE去美国读博,走了已经有四年了。雅琴一个
人带着女儿还要照顾公婆,每天都很劳累,但雅琴并不责怪文若,当年在大学里
,美丽动人的校花抛开众多追求者,单单看中其貌不扬的文若,就是因为他有股
不甘平淡的精神。想到丈夫,雅琴的嘴角浮出一丝笑意:「他总是那么大胆自信
,在外面一定会成功的。」
  陆陆续续地,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到了。雅琴打开电脑,忙碌起来。这家公

司是美国独资的,做通讯设备,不大也不小。雅琴在销售部做助理,办公室里还

有六个二十出头女孩儿,其他的都是销售员,整天在外面跑,家里也就这七个白

领丽人再加一个外方经理。外方经理名叫杰克,四十出头,能讲汉语但不能读写

,调来中国有大半年了,老婆却一直没跟过来。大家都说这人是个好人,关键时

刻肯为下属争利益,可就是有一个毛病,用销售员们的话讲,叫做见不得穿裙子

的。杰克不象其他老外那样到三里屯的酒吧里泡妞,他喜欢在写字楼里寻找艳遇

,也不管人家是姑娘还是少妇,只要是有几分姿色的就纠缠上去。至于窝里这七

个办公室小姐,他自然不会不注意到。半年前杰克上任不久,象徐倩她们几个北

外毕业的就开始暗示,和老板的关系不一般。会计部的沈芸曾悄悄告诉大家,说

她听到过杰克和其他外籍经理吹嘘,一年内要把销售部七个女人全都搞上床。雅

琴听了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杰克喜欢在办公室里猎艳,只要是穿套裙高跟鞋有几分姿色就纠缠上去。)

  雅琴知道,男人都喜欢女人,特别是年轻女人。三十岁的女人,已经不能再

自称年轻了。当然,这并不是说,老板没有骚扰过雅琴。平时有意无意的言语挑

逗和勾肩摸臀且不去讲,就在上个月,雅琴和老板陪一个客户,回来的时候在车

上,杰克借着酒劲靠在雅琴的身上,毛绒绒的一只手还搭在了女人的膝盖处。雅

琴朝边上挪了又挪,那色鬼愈发黏上来,脏手竟然一点点伸进西服套裙,隔着薄

薄的丝袜抚摸起女人的大腿来。雅琴不动声色,等到了一个交通稀疏的地方突然

喊到:「小王,快停车!我要吐!」司机赶忙停下车来,雅琴拉开车门,干呕起

来。「刚才那个客户多灌了我几杯,坐在后面一晃直恶心,别把车弄脏了,小王

,你们先回去吧,不远了,我慢慢走过去,正好醒醒酒。」雅琴说完便下了车

,关上车门,只剩下老板目瞪口呆。

当人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十点半了。

  「还积极哪?人家都快把咱们卸磨杀驴了,你光卖命有什么用?还不走动走

动?」

  雅琴抬起头来,徐倩正悠悠地靠在桌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雅琴知道徐倩

指的是什么。九一一以后,形势一直不好。最近总公司宣布结构重组,中国分公

司虽然业绩不差却首当其冲,一时间谣言纷飞,搞得大家人心惶惶。「我有什么

办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家经济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让我送礼

,礼薄了没人要,礼厚了我也买不起呀。」雅琴笑了笑算是回答。

  「什么呀,还不当回事儿!」徐倩凑上前来低声说:「昨天会计部的芸儿跟

我独家透露,说是各部门裁百分之二十,只多不少。」雅琴脸色一沉,没有说话

,徐倩见状,更压低声音:「那个袁芳,整天事儿么事儿的假清高,刚才我看她

悄悄儿去杰克办公室了,一进去就把门关了个死严。还有那几个,」徐倩朝办公

室另一边努了努嘴,「前几个星期就去了杰克家,我一黑人哥们儿就住隔壁,亲

眼看见的,准没好事儿。」

  雅琴看着徐倩,实在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徐倩定定地盯了雅琴一会儿,恍然

大悟道:「临危不惧,该不是找好下家了吧?琴姐,咱俩关系不错,干脆,你把

我当丫环带过去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雅琴笑起来:「我倒是想找下家

,你瞧人家要吗?」雅琴拿起一份旧报纸,翻到广告栏,顺手指着一则招聘启事

念起来:「诚聘文秘,未婚,二十五岁以下,品貌端庄。小倩,你看我哪条合格?」

这回轮到徐倩无话可说了,过了好一阵子,转身走开,留下一声叹息:「说真的

,琴姐,你也就品貌还算凑合。」

  大家都知道,徐倩和袁芳不和。徐倩是办公室里唯一一个未婚的。她家境好

,个性比较张扬。在北外上学时,就曾经闹得沸沸扬扬。她写了一篇博客,号称

中国已经没有男人配得上她。当然,徐倩不是傻妞,她对那些找不到工作,来中

国瞎混的洋外教,白垃圾之类嗤之以鼻。没办法,谁让她的偶像是邓文迪呢?反

过来,袁芳就差多了,她是远郊房山县出来的,只有大专学历,还是师范。正牌

出身的徐倩当然看不上。两年前袁芳走上社会,成了北漂,在城南一所小学教英

语。学校条件差,冬天教室里还要生火炉。寒假时她在公司里找了一份零时工

,做文秘,后来就留了下来。徐倩一直认为在这件事上,袁芳做了什么手脚,其

实不然,只是运气好而已。雅琴把徐倩和袁芳都当作是小妹妹,在她看来,这两

个八零后其实本质上非常相似,都对生活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徐倩不会凭空捏造,此时袁芳确实是在经理办公室里。

  袁芳一直想在北京城里有一个家。在小学做事的时候,有一个教体育的程老

师,老北京,祖上是蒙族,蒙族人有名无姓,驱除鞑虏的时候加了个程姓,取成

吉思汗之谐音。他高大威猛,为人豪爽,对娇小的袁芳一见钟情,声称一定要把

小袁老师弄到手。小袁老师和他交往了一段时间,觉得他虽然是城里人,可学历

低了些,没什么感觉。她更喜欢那些温文而雅的高学历男生。后来袁芳离开了学

校,关系也就慢慢地断了。去年夏天,袁芳终于找到了白马王子吴彬,两人相见

恨晚,今年春节双方父母同意后就结了婚。他们凑上所有的积蓄,加上父母的资

助付了首期,在复兴门小区贷款买了这套两室一厅的单元房安顿下来,算起来也

不过几个月前的事。袁芳并不太介意其他女孩儿怎么看她,每天上班做好份内的

事,下班就专心于自己的小家。吴彬是个儒雅的年轻人,瘦高的个子戴一副金丝

边近视眼镜。他是研究生,可惜专业不太好,毕业后因为成绩优异留在系里做讲

师。他这个系没什么油水,就靠一份死工资,比起外企的袁芳少得多。小夫妻

省吃减用供着房贷,日子倒也过得平静。吴彬是个有志向的学者型青年,他一面

教课一面攻读在职博士。也许是因为过度劳累,婚后不久,吴彬就生了一场大病

,上个月刚刚痊愈。袁芳没有太多的钱,也不幻想太多的钱。她每天只化淡妆

,穿中规中距的白领套装和高跟皮鞋,和人近中年的雅琴倒有几分相似。

  这几个星期来谣言纷纷,大家都在频频走动。袁芳不愿意去老板那儿,因为

她怕杰克。杰克对袁芳很感兴趣,经常有意无意地搭肩揽腰。只要没有太过分的

动作,袁芳倒也并不表示反感,毕竟人家是老板。去年公司的圣诞晚会上,袁芳

一袭黑衣:黑色的吊带晚礼服裙,黑色的长丝袜,和黑色的高跟漆面皮鞋。杰克

直勾勾地盯着姑娘裸露的雪白的双肩,口干舌燥。他假借醉酒身体不适,请袁芳

送他回公寓。袁芳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他们,也找不到自己部里的人,只好扶着

杰克离开喧闹的人群。好在杰克的住所就在公司旁边的外籍公寓楼里,没费多大

功夫杰克就被送进了房间。袁芳正要离开,杰克突然跪倒在她脚下,紧紧抱住了

她的双膝。姑娘又急又气,拼命地挣扎,可哪里争得过健壮的杰克。眼看老板把

头探到裙子里开始亲吻薄薄丝袜包裹着的大腿,袁芳反到冷静下来,停止了挣扎。

感觉到意外,杰克疑惑地抬出头来。袁芳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杰克,我感谢

你对我的好感,可是,你知道,我很快就要结婚了。我不愿伤害我的未婚夫,你

也不愿伤害你的妻子,对吗?」杰克感到自己的喉头在冷却,双臂不由自主地松

了下来。袁芳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只留下高跟皮鞋由近及远袅袅的回声。

  今天,袁芳实在坐不住了,她犹豫再三,敲开了经理办公室的房门,要求讨

论下季度的工作计划。杰克从文件堆里抬出头:「芳,我喜欢直截了当。我知道

你是为裁员的事,我也正要找你,可是你看,现在我太忙。这样,你明天到我家

,早上九点半,没有人打搅。我的公寓不难找,你去过的。」杰克站起来,扶住

她柔弱的双肩:「芳,不要忧虑。你是个称职的女秘书,我是不会轻易放走一个

女秘书的。」袁芳的双肩微微颤抖着,她不是个迟钝的女人,她当然懂得杰克想

要什么,也知道如果拒绝意味着什么。

  自从徐倩走后,雅琴再也无法专心工作。她确实正在找下家,也确实没有找

到好的下家。原因其实很简单,还是那一条:男人只喜欢年轻女人。有两家民营

公司倒是看中了雅琴的干练和经验,可他们开出的薪水实在太低。雅琴不是那种

拜金的女人,但现在家里老老小小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文若一时又帮不上忙,甚

至还在帮倒忙。

  雅琴的午饭吃得很少,饭厅里沉沉寂寂,似乎都没什么胃口。大家匆匆填了

一下肚子,就各自回到办公室想自己的心事。一个星期来雅琴睡得太少,已经是

周五的下午了,她靠在椅子上托着头,迷迷糊糊地打起盹儿来。

  半梦半醒之间,雅琴回到了阳光灿烂的日子里。

  那是一个火热的夏天。晚饭后,雅琴来到文若的宿舍,舍友们都知趣地离开

了。姑娘衣着清纯:白色的短袖衬衫,蓝色及膝的布裙,黑色平跟的小皮鞋。简

陋的小屋里又闷又热,年轻人只穿一条裤衩,赤着上身,坐在床边。娇小的姑娘

依偎在宽阔的胸怀里,嫩藕般的玉臂紧紧缠绕着恋人的脖颈:「告诉我,你到底

喜欢我什么?」

  年轻人一手搂着姑娘纤细的腰肢,一手抚过坚挺的乳峰,柔软的小腹,光滑

的绸裙,薄薄的丝袜,纤纤的玉足,和软软的鞋面。「我也说不清,我就是喜欢

你。」隔着薄薄的丝袜,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匀称的小腿,然后是细腻的大腿,最

后停在两腿间湿漉漉的地方,「我最喜欢的,还是你下面这张水汪汪的小嘴。」

「那还等什么?你都把我弄难受了。」姑娘嗔怪着,娇喘连连。

  雅琴被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布裙卷到了腰际,白皙的双腿自然分开,蕾

丝边内裤挂在一只脚踝上。随着一声轻呼,一根硬梆梆的阳具,挤开两片娇嫩的

肉唇,缓缓顶入水汪汪的蜜源。小小的陋室里,没有了烦恼,也没有了忧愁,只

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娇媚的梦呓,木床不堪重负的呻吟,和湿漉漉的肉体

相互搏击的阵阵涛声。

  西边的残阳,早已落下树梢,仿佛也羞见激情中的男女;寥落的晚星,悄悄

爬上天际,好奇地窥探人世间的深情。

  暴风雨终于过去了,雅琴头枕着恋人,一颗一颗地数着天上的繁星:「文若

,今生今世,你算是被我套牢了。」

  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把雅琴唤醒,她赶忙直起身,拿起话筒,瞟了一下手表

,竟然已经两点了。电话是老板打来的:「雅琴,四月份的报表做好了吗?」

  「对不起,杰克,我正在做,下面的数据报上来得太晚了。」

  「没关系,不急着用,晚上能不能留下,加一个班?我知道今天是周末,可

是我有重要的事要单独找你,别人在不方便。」

  「嗯,好的,你是老板。」

  「也没什么,就是和华为合作的事,再见。」

  雅琴的心沉下来,公司和华为是竞争对手,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合作,老板显

然是另有目的。要么是裁员的事?要么是,雅琴突然想到上个月汽车上的那一幕

,心里一惊,难道他还不死心?雅琴深吸了几口气,镇定下来,拿起电话,拨通

了公公婆婆家:「妈,我是雅琴,晚上我要加班,您能不能接一下妞妞,要是我

八点前完事儿,就去您那儿把妞妞带走,要是完不了妞妞就跟您睡,成吗?」

  「雅琴,没问题,你好好上班,妞妞就放心交给我。对了,上午文若打电话

过来了。」

  「妈,文若怎么啦?不是说好礼拜六晚上七点打的吗?」

  「是这样的,孩子你别急啊,文若和他老板不知因为什么吵起来了,老板就

停了他的奖学金,还要他半年内毕业走人。文若说要是老板不给写推荐信,就很

难找到工作。」

  「那,文若有没有说准备怎么办?」

  「他说加拿大最近修改了移民法,好多中国人都在办,文若也想试试。中午

你爸去把我们在单位里的公积金取回来了。你能不能再和你们那个老同学换点美

元?」

  「妈您这是干嘛?钱的事我想办法。」

  「雅琴你别多说了,我们反正有退休金,留着钱干嘛?电话费贵,别让你们

公司的人说闲话。好,挂了啊。」

  放下电话,雅琴并没有着急,她只是生气。文若啊文若,你读了那么多书

,怎么就不懂得「别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么简单的道理呢!你怎么就不想

想我有多难!你一时冲动,痛快了,我还得给你在后面收拾!加拿大移民,有那

么容易吗?听说移民律师起码要五千块钱,还是美元!当初出国,就没跟我好好

商量!雅琴越想越生气,不由得落下泪来。雅琴不是娇小姐,一个人带孩子也没

什么,最苦的是出了事没个人商量。自己的爸妈还有公婆都老了,身体也都不太

好,老人面前只能装笑脸。

  生气归生气,事情还得做。雅琴抹干眼泪,打起精神,又和老同学鹏程通上

了电话:「鹏程你好,啊,是我,真对不起,无事不打搅你。你那儿还能换到平

价美元吗?有一千算一千。啊,那太好了,行,就明天下午,不见不散。」

  鹏程是文若的大学同班同学,高大健壮,校篮球队的中锋,也是雅琴当年的

众多追求者之一。与其他的失败者不同,输给文若以后,鹏程再也没有恋爱过

,更不用说谈婚论嫁。雅琴知道,鹏程是对自己始终不能忘怀。她常常想,如果

没有文若,自己也许就会嫁给鹏程,只怪当年满脑子才子佳人,总以为四肢发达

头脑必然简单。其实鹏程的头脑并不简单,而是很灵活很聪明,虽然他的学习成

绩一塌糊涂。前几年鹏程辞职下了海,开了一家园艺绿化公司,事业越做越大。

  文若出国后多亏了鹏程帮忙,大到换外币小到换煤气罐,都是他一手操办。

雅琴知道,这个老同学对自己至今一往情深,但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去年

夏天的一个晚上,妞妞好端端地突然发起高烧来,雅琴一时手足无措,又不愿意

深夜打搅老人,就打了鹏程的手机。鹏程二话没说,开着车把妞妞送到儿童医院

急诊,吊了盐水烧便退了,再送回到雅琴家里,已经过了午夜。

  雅琴望着疲惫不堪的鹏程,充满感激:「鹏程,要不,你就别走了,开车危

险,客厅沙发上凑合一夜吧。」鹏程凝望着心爱的女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

搂住了女人,把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上:「雅琴,你瘦了。」多年来,第一次

有了依靠,雅琴不由得啜泣起来。鹏程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拥抱着女人。雅琴

靠着坚实的胸膛,贪婪地呼吸着雄性特有的气味。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雅琴

感觉到那硬邦邦的东西,隔着裤子顶在了自己的胯间,紧接着,双唇就被死死吻

住了。有那么一瞬间,雅琴甚至想,今晚,就发生些什么吧!然而,最终,雅琴

还是试着去推开男人:「去睡吧,让你累了半宿了!」

  男人把女人搂得更紧了,女人一点也不能动弹。一只大手伸进连衣裙,顺着

光滑的皮肤往上摸索。雅琴一惊,用力挣扎起来,可哪里是篮球中锋的对手。

「鹏程,放手啊!会把孩子吵醒的。」雅琴一面挣扎,一面小声地哀求。男人毫

不理会,那只大手又探入女人的内裤,揉搓抚弄起来。雅琴的身体又酸又软。

「哦!不要!」她禁不住轻声呻吟,浑身颤抖:「鹏程,不要这样啊!」男人哪

里还控制得住,解开腰带,滚烫的肉棍便跳将出来。雅琴一阵迷乱,一阵惊惶

,情急之间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那粗壮的东西。

  「雅琴,我要你!我想了好久了!」

  「我,我也想!可是不行啊!鹏程,你忘了,当年你发过誓的,你说你不惹

我生气。现在,我要生气了。」颤栗着,雅琴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这根稻草还真的起了作用。男人松开手,垂下头:「对不起,雅琴,我也不

知道是怎么了。」

  望着男人落魄的模样和半软的阳具,雅琴不禁一声叹息,提起裙裾,裹住那东西,缓缓撸动起来。

  「这么多年,你的心我都知道,可是你看,我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我知道,我保证,以后不再这样了。」男人呻吟着:「套紧一点!对!快

一点!再快一点!啊!」终于,一条白色的弧线,从雅琴手中划出,溅落在枣红

色的地毯上。

 

  雅琴不时地看着表,时间好像过得特别慢。终于,五点了!同事们开始陆陆

续续地离去。雅琴一面佯装忙碌,一面和大家道着别:「您先走,我马上就完

,好,好,周一见。」人越来越少,雅琴的心渐渐地紧张起来。到底会是什么事

呢?会不会是要裁了我?那可怎么办?要不妞妞先换到街道普通幼儿园去?不行

,不能让孩子在起跑线上就落后!会不会是又要骚扰我?可公司里年轻女孩这么

多,好像也轮不到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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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发表于: 2010-12-01  
(第二章)

  杰克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建国门外大街上的车水马龙。杰克生在美
国中部的小镇,靠着一个二流商学院的MBA ,艰难地混进了纽约总部的管理层。
然而,在纽约,他永远是个不入流的红脖子乡巴佬,在公司,他也一直游荡在主
流之外。去年秋天,他被排挤外派到中国。很多美国人没见过世面,还把外派中
国看作是流放,比如杰克的乡下老婆,就不愿意跟他走。杰克垂头丧气地来到北
京,却惊异地发现,这里的所谓知识精英,竟是那样崇拜美国,他们崇拜美国虚
伪的民主制度,腐烂不堪的金融体系,低级趣味的生活方式,甚至百无一益的垃
圾食品。平生第一次,杰克有了人上人的感觉。
  很久以前,杰克在华尔街混过,他曾经希望通过婚姻挤入金领的圈子。然而
,那些矜持的职业女人对红脖子嗤之以鼻。最终,他还是不得不娶了老家的邻居
姑娘。不过,杰克在华尔街并非一无所获,他的性趣味有了很大提高:面对衣着
暴露的风骚女人,他的身体毫无反应,而见到白领套裙,丝袜和高跟皮鞋,却激
动万分。当然,在纽约,像他这样的小人物也只能意淫。而在中国,他却可以大
显身手,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反性骚扰法,而且,一个外国人,只要不犯命案
,顶多驱逐出境。杰克这株老枯木,终于逢春了。
  今天,杰克根本不是要和雅琴谈什么工作,也没有任何其它正经事情。他是
要在这间办公室里,完成一个心愿:奸污这个漂亮的女下属。半年前,杰克和会
计部的经理老约翰,在三里屯的酒吧里多喝了两杯。杰克借着酒劲吹嘘,说他当
年在华尔街实习时,有多少白领女人投怀送抱。老约翰知道他的底细,当即打赌
,要杰克在一年内要把手下的七个女人搞上床。杰克确实喝多了,稀里糊涂便拍
着胸脯应承下来。真正实践起来,杰克才发现,比想象的要难得多。这里的女人
都很精明,你要是拿不出实质的好处,人家根本不上钩。转眼半年过去了,他束
手无策,暗暗心焦。突然,公司宣布结构重组,杰克意识到,机会来了,对别人
是祸,对他却是福。果然不出所料,短短几个星期,他就一举拿下了手下的四个
少妇,现在只剩下雅琴,袁芳和徐倩。徐倩嘴快,人也比较麻烦,杰克决定先放
一放。袁芳软弱一些,已经沉不住气了。杰克讲得很清楚,要想保住职位,明天
去他的公寓。杰克相信,这个新婚的小少妇基本上已经搞定。至于雅琴,比较棘
手,通过几次试探,他发现,这个女人阅历多,头脑冷静,不象小女子那样容易
惊慌失措。为此,杰克思考了很长时间,定下了自认为周全的计划,一定要把这
个充满挑战的成熟女人弄到手,就在今天!
  其实杰克心里并没有把握,连五成的把握也没有。他从房间的这一头踱到那
一头,又从那一头踱到这一头。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时间差不多了,杰克
拉上窗帘,拧亮台灯,整个房间都笼罩在淡淡的暧昧之中。他坐进舒适的老板椅
,把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应对措施默想了一遍,然后,合上眼睛,静静地等待。
  雅琴坐在办公桌前,对着小镜子慢慢地补着妆。三十岁了,雅琴仍然是美丽
的。镜子里的女人穿着白色的真丝衬衫和灰色的西服套裙,一丝不苟的发髻更显
成熟女人的无限魅力。三十岁的女人是完美的,她们不象二十岁的女人那样生涩
,也不象四十岁的女人那样沧桑,她们稳健,独立,又善解人意,无论心理还是
生理,都最饱满也最富于激情和渴求。时针指向了六点。雅琴站起身,整了整衣
裙,走向经理办公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自己守住底线,其它的就
随机应变吧。
  雅琴没有注意到,并不是其他人都已走空。袁芳趴在桌子上,整个下午都在
昏睡。
  两个同样万分紧张的男女,一个好色的老板,一个美丽成熟的女下属,终于
单独面对面了。
  「杰克,让你久等了。我们怎么和华为公司打起交道来了?」雅琴先开了口。
  「当然没有,我找你来是因为结构重组。」杰克开门见山,「所以,我不希
望有其他人在场。」
  雅琴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但她还是镇静地说道:「老板,你直说吧,我没
问题的。」
  杰克笑了笑:「雅琴,别紧张,是这样的,我今天刚接到总部通知,咱们北
京分部裁百分之三十。」
  雅琴的汗水,一下子冒了出来。
  杰克仔细观察着女人的表情:「不过,是平均百分之三十,业务不足的部门
多裁一些,业务饱满的部门少裁,甚至不裁。」杰克顿了顿:「咱们部,一个不
裁。」
  竟然会是这样!雅琴的心从喉咙口直接掉到地上。焦虑,像退去的潮水,无
影无踪。她放松下来。「雅琴,我还没说完,」杰克微笑着,「总部预测下半年
客户量会急剧增加,咱们部副经理的位子不能总虚着,总部的意思是让我们自己
提一个,我已经把你报上去了。」
  「真的?总部不派人来?」雅琴的心又从地上升了起来,不过没有停在喉咙
口,而是飞向了云端。她飞快地计算了一下,按照公司的级别制度,薪水起码能
涨百分之四十,再加上自己的服务年限,还会更多。杰克注视着面前欣喜的女人。
这个女人是美丽的,一身合体的职业套装透着端庄和娴静。高耸的酥胸因激动而
微微颤动,纤细的腰肢之下,丰满圆润的臀部,被灰色的套裙紧紧地包裹着,肉
色的长筒丝袜,和黑色的高跟皮鞋衬托着修长的玉腿,更显得亭亭玉立,风情万
种。杰克感到口干舌燥,手心发汗。这就是自己处心积虑,梦寐以求的女人,开
始行动吧!
  杰克站起身,慢慢地走到雅琴的面前,扶住了她柔弱的双肩。「雅琴,不用
谢,你的能力大家都知道。不过,如果你要是真的想感谢我,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杰克一面温柔地搂住女人,一面俯下身,在女人的耳边轻轻说到:「上次在汽车
上没做完的事情,咱们现在继续下去,好吗?」
  仿佛落进了冰窖,雅琴浑身颤抖起来。他是有条件的!他是在要挟我!不行!
绝对不行!雅琴开始挣扎,可男人是那么强壮,一时竟无法挣脱。也许,他只是
想摸一摸?也许,他最终会停下来?不,不要自欺欺人了,男人一旦性起怎么可
能控制得住!想到自己为公司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得到过提升,今后只要杰
克在位,恐怕将是永无出头之日,雅琴不由得悲从中来:「老板,公司里那么多
年轻漂亮的女人,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杰克一手紧箍着女人纤细的腰肢,一手抚摸着真丝衬衫下紧绷的乳峰。「雅
琴,那些年轻女人都不如你啊,她们又愚蠢又自以为是,哪里比得上你的魅力?
雅琴,我承认,我是和她们上过床,可那是因为得不到你!和她们做爱的时候
,我想的是你啊!好几次,我都把你的名字喊出来了。雅琴,我需要你,得不到
你,我难受,不信,你自己看。」杰克腾出一只手,拉开自己裤子的拉链,一根
粗壮硕大的阴茎登时跳了出来,昂首挺胸。雅琴的一只手被杰克领着,碰到了一
个滚烫的东西,她本能地想缩回来,可还是被杰克强按下去。好粗大呀!雅琴暗
暗一声惊呼:「看起来和鹏程差不多,比文若强壮得多呢。」被浓重的男人气味
包围着,一时间雅琴竟有些意乱情迷,握着男人粗壮阴茎的手也没有松开,甚至
还轻轻撸动了几下。
  「妈妈,你怎么了?」一个童声在耳畔回响,那么清晰,是妞妞!雅琴猛地
甩开手,奋力推开正隔着薄薄的丝袜,贪婪地抚摸自己大腿的老板。「杰克,你
看错人了!」她转身向房门奔去,然而,没能跨出几步,就不得不停下来。
  「你现在走出这个房间,就休想再迈进公司的大门!」
  完了!全完了!这个男人说得出就做得出!失业了!妞妞不能去高级幼儿园
了!文若也不能移民加拿大了!雅琴呆呆地站在那里,头脑像被劈成了两半,一
个激忿的声音和一个无奈的声音在争吵:
  「雅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唉,都什么年代了?还提这些!雅琴,你自己说过的,别人屋沿下,不得
不低头啊。」
  「雅琴,不能屈服!你不能伤害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啊!」
  「只要他们不知道,又有什么伤害呢?丢了饭碗,苦了孩子,那才是伤害。」
  「雅琴,无论怎么说,反正这样不好!」
  「算了吧,人还是活得现实一点。」
  激忿的声音愈来愈弱,无奈的声音愈来愈强。
  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在雅琴的脸颊上。
  杰克走近前,从后面轻轻环抱住女人:「亲爱的,我只是和你开一个玩笑
,我怎么舍得放你走呢?副经理的位子,一大堆业务,都还等着你呢。」见女人
没有反抗,他开始亲吻女人的脖颈和耳垂:「亲爱的,我需要你,一次,就一次
,绝不再纠缠你,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会受到伤害。亲爱的,你不寂寞吗?你
不需要吗?想好了,趴到桌子上去,脱掉裤子,撅起屁股,我喜欢从后面干!」
  时间仿佛凝固了。
  很久很久。
  雅琴不知道是如何一步一步挪到桌前的,也不知道是如何弯下腰,解开套裙
,任其滑落的,更不知道是如何把连裤丝袜和内裤一齐褪到膝下的。她只知道
,自己的上身伏在了冰冷的老板桌上,丰腴白皙的屁股高高撅起,像木偶一样
,听从着老板的任意摆布:「屁股再撅高一点,对,腿再分开一点,好,就这样
,等着我。」
  悉悉疏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雅琴知道,那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正在
解开皮带,褪下裤子,完成最后的前奏准备。
  「文若,鹏程,快来救我!」
  杰克盯着女人白嫩的屁股,臀沟间毛茸茸湿漉漉,暗红色的肉唇微微颤动
,仿佛是在热烈地邀请。杰克心潮澎湃,热血上涌。他一面贪婪地抚摸着女人白
嫩的大腿根部,一面扶着怒不可遏的阳具,抵住水汪汪的嫩穴,老练地轻轻研磨
起来。「救我!我要守不住了!」雅琴浑身燥热,快意和空虚从胯间一阵阵袭来。
四年了,一千多个漫漫长夜,有谁理解,留守女士的寂寞和渴求?!雅琴呻吟着
,白皙丰满的屁股随着男人的摩擦,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啊!受不了了!我
要!我要!快!我要!」杰克得意地笑了,他双手把住女人纤细的腰肢,晃了一
晃,身体缓缓向前顶去。杰克看着自己肿胀发紫的龟头,分开两片娇嫩的肉唇
,慢慢挤入女人的身体,然后是黝黑粗壮的阴茎,一点点,一寸寸地紧跟其后。
终于,女人丰满的臀丘和男人健壮的下腹碰在了一起。
(肿胀发紫的龟头,分开两片娇嫩的肉唇,慢慢挤入女人的身体。)
  整根没入。
  「啵滋」,「啵滋」,湿漉漉地,肉体摩擦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起来。
  「哦,好舒服!」当巨大的充实从下体涌来,雅琴情不自禁发出一声轻呼。
从未有过的体验,精神上的羞愧,肉体上的愉悦。男人硕大无比的阳具,一次又
一次顶到自己的丈夫从未到达的深度,也送来一波又一波从未有过的欢娱。雅琴
踮起脚尖,努力地迎合着男人的冲撞。陌生的肉体渐渐相互熟悉,汹涌的热浪
,滚滚而来。杰克扶着女人的腰肢,不慌不忙地抽送着。经过半年的苦心积虑
,辛苦耕耘,现在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粗壮的阴茎被女人紧紧包裹,他品味着
,享受着。
  二十年前,杰克在一家投资银行实习,他的顶头上司,是一个三十出头,成
熟干练的白领丽人,穿着考究的套装和高跟皮鞋,每天的发髻一丝不苟。幻想着
留在华尔街,杰克对女老板鞍前马后,竭力讨好。然而,美丽的女白领从未正眼
看过杰克,实习期满便一脚把他踢出大门。当杰克第一次见到雅琴时,吓了一跳
,太像了!从举止神态到衣着服饰,简直太像了!杰克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个
矜持的妇人弄到胯下!要让她自己脱掉裤子,撅起屁股,趴在桌上,用女人最羞
辱的姿势,乞求自己的侵犯!
  整个下午袁芳一直昏昏沉沉。当她抬起头时,办公室竟然空空荡荡,大家早
已下班回家。收好自己的东西,袁芳无精打采地走进楼道。这天她恰好穿了一双
平跟软底皮鞋,空旷的楼道死一般寂静,如同心情。当袁芳走过经理办公室时
,隐隐约约仿佛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她轻轻推开一条门缝,不由得呆住了:沉重
的喘息,梦呓般的呻吟,小腹撞击臀部的「噼啪」「噼啪」,阳具与阴道相互磨
擦的「咕唧」「咕唧」,扑面而来。雅琴上身伏在宽大的老板桌上,双手紧紧扒
住桌沿,丰腴白皙的屁股高高撅起,灰色的套裙,白色的内裤和肉色透明的裤袜
被褪到膝下。杰克立在雅琴身后,裤子胡乱地堆落在脚上,裸露的结实的臀部奋
力地前后冲刺,撞击着女人成熟的身体。袁芳悲哀着,为自己的同事,也为自己。
  「啊,啊,深一点!啊,别停!」雅琴痴狂了。
  杰克大声喘息着,女人的阴户紧裹着他的阳具,湿漉漉滚烫的肉壁一阵阵脉
动收缩。肿胀的龟头已经又酥又麻,喷射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到底是成熟的女人!
懂得如何取悦自己,也懂得如何取悦男人。杰克踌躇满志,他享受着,抽插着
,平日里意淫的几张面孔,交替浮现在眼前:华尔街女主管,总部前台小姐,雅
琴,刚搭上的国航空姐,还有袁芳!想到袁芳,杰克愈发心驰神荡:一定要好好
睡一觉,明天美美地干那个清纯小妇人!
  胸中的欲火越烧越旺!杰克奋力抽送着,愈来愈急,愈来愈快。胯下的女人
开始痉挛,湿滑的肉壁紧抱着巨棒。一阵阵剧烈的收缩,一股股温热的汁水。杰
克再也无法忍耐,迎着喷薄而出的清泉,他深深一个突刺,一股浓浓的滚烫的精
液,直射入女人的最深处。杰克疯狂地吼叫着,抽插着,任凭一股股浓精,在女
人的身体内狂喷滥射。
  颤抖着,雅琴瘫软在宽大的老板桌上。
  当雅琴疲惫不堪地回到冷冷清清的家中,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她和衣倒在
床上,便沉沉地睡去了。雅琴没有时间悲哀,她实在太累了。明天一早,她还要
把女儿接回来,然后去找老同学换外汇,赶到银行给远在天边的丈夫寄去。她没
有时间悲哀,她也不必悲哀,明天太阳升起之后,一切都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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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发表于: 2010-12-01  
(第三章)

 太阳高高地升起来了。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袁芳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化着淡妆。虽然是周
末,她却穿着奶白色的真丝长袖衬衫,灰色的西服短裙,和肉色的长筒丝袜。中
央商贸区办公室小姐的标准打扮。袁芳没有睡好,很早就醒来了。她心烦意乱
,充满恐惧。重大的事情就要发生。
 「芳儿,快吃早饭!」已经是吴彬第三次催促了。「你先吃吧,我不太饿
,一会儿在路上买点儿。」袁芳依然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她的心里乱糟糟的没
有头绪。袁芳的家境不算太好,她从小是个独立的女孩儿,但是今天她感到从没
有过的无力和无助。她现在需要的是决定,可这个决定实在是太难。墙上的挂钟
敲响了十点。袁芳缓缓站了起来。她穿上外套和高跟皮鞋,拎了一副手袋,和吴
彬招呼了一声便走出家门。
 站在地铁车厢里,袁芳的头脑慢慢清醒起来。地铁,对于袁芳来说,有着特
殊的意义。几年来,她几乎每天都要在这里捱过一两个小时,当然,节假日除外。
在这狭小拥挤的空间里,伴随着一个个疲惫的,无奈的,麻木的,而又顽强的面
孔,熟悉的和陌生的,她成长起来,也变得坚强。对于平民百姓,生活和坐地铁
没什么两样,都是在黑暗的隧洞里随着潮流往前奔,既不能改变方向,也无法控
制进程,唯一能做的,是尽可能不要被人挤下车。袁芳就是这样一个平民女儿,
从远郊考进城里,又找到了令人羡慕的工作,然后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这
一切都是那么来之不易。每个人有生存的权力,和追求更美好生活的权力,这就
是神圣不可剥夺人权。每个人都不应该轻易放弃自己奋斗的果实,哪怕付出代价。
 当袁芳走出地铁,再次沐浴在阳光下,她的脚步已经不再那么沉重。天空是
蔚蓝色的,紫红色的杨花已经落尽,鲜艳夺目的迎春正在怒放,和暖的微风拂过
柳梢,也拂过姑娘的脸颊。袁芳已经做出了决定。她要捍卫自己的工作,捍卫自
己的家,捍卫自己来之不易的一切。
 如同杰克所说的那样,他的公寓不难找。几个黑人住户走过楼道,看到站立
在杰克门前的袁芳,做起了鬼脸,其中一人还冲她吹着口哨。袁芳没有理会他们
,这种骚扰,每个白领小姐几乎每天都会遇到。然而,今天的,并不是出于对美
貌的欣赏,而是一种嘲弄,因为最近他们看到太多的女人出现在这里。他们知道
这些女人敲响房门的目的,也知道房门关闭后,她们将自愿地或被迫地做些什么。
这些女人的年龄,容貌,衣着和气质各异,而结果却都是一样的。可怜的外企白
领丽人,合体的西服套裙和高跟皮鞋,脸上挂着职业而矜持的微笑,不菲的收入
还有出国进修的机会,看起来是那么风光无限,那么令人羡慕。人们哪里知道
,她们当中多少人的日常工作,竟然还包括宽衣解带,爬上软床,把宝贵的贞操
和美妙的肉体,奉献给强壮而好色的老板。袁芳不是不了解这些,可是她没有更
多的选择。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平静地按下了门铃。
(这些女人的年龄,容貌,衣着和气质各异,而结果却都是一样的。)
 吴彬的客人已经陆陆续续地到了。今天他邀请了研究生时的同学和系里几个
谈得来的年轻教师。大家一直吵着要来看新娘子和新房子。袁芳推说老板要和她
单独加班整理文件,趁着没有其他人,还可以探询些公司裁员的内幕消息,吴彬
也就没有勉强。吴彬向大家介绍着他的新居,虽然不很大,却被袁芳布置得舒适
而温馨。想到自己的妻子,吴彬内心充满温暖和骄傲。一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春光
明媚的上午,吴彬冲进地铁站,车厢的自动门正在关闭,一个姑娘伸手为他挡住
了门。那是一个清纯的姑娘,明亮的眼睛充满善良,白色的真丝短袖衬衫扎在刚
刚及膝的黑色绸裙里,白皙匀称的双腿没有着丝袜,脚上是一双普通的黑色平跟
搭袢皮鞋。那个姑娘后来做了他的妻子。
 袁芳端坐在杰克的对面,讲述着她的职位对公司和她自己的重要。她的西服
外套已经脱掉,搭在沙发背上。袁芳没有能够讲得太长,因为杰克打断了她。
「芳,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向总部递交了报告,中国的
通讯业市场比我们预想的大得多,一年以后,你能想象新增多少手机用户?这不
是幻想,我有全面的数据和图表。七天!我整整准备了七天!没日没夜!」杰克
挥舞着双臂,「我成功了!我说服了那些老顽固!服务部的规模,要能够应付两
倍,三倍,甚至五倍于今天的客户量。我的人,一个不能少!」
 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袁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望着这个有些激动的健壮的男人,心里满是感激和钦佩。几星期的焦虑退潮般一下子全部消失,袁芳的眼睛变得无比柔和。觉察到这些微妙的变化,杰克站起来,拥坐在袁芳的身边,轻轻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芳,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不知什么时候,杰克的另外一只手搭上了袁芳的膝盖,轻轻抚弄着。「芳,换个轻松的话题吧。今天要你来,不是为工作。我们相处得很好,你知道,我是希望和你有更亲密的关系,对,就是男人和女人在床上的那种关系。」袁芳只感到身体软绵绵,头脑晕乎乎的,没有听清楚耳边低沉磁性的声音到底说了些什么。
 当杰克的手触摸到女人丝袜和内裤间裸露着的凝脂的时候,袁芳清醒过来,她拨开那只手,猛然站了起来。「杰克,我不是那种女人!」也许是起身太快,袁芳有点儿站立不稳,杰克用力一揽,她便倒进男人宽阔的胸怀里。头枕着结实的胸肌,娇小的女人徒劳地挣扎着。她咬着嘴唇,紧紧夹住双腿。杰克亲吻着奶白色真丝衬衫绷紧的双峰,一只手慢慢抚过柔软的高跟鞋面,薄薄的丝袜紧裹着的脚背,和同样是薄薄的丝袜紧裹着的光滑匀称的腿。这是他喜欢的那种女人!是他喜欢的那种女人的装扮!在他的家乡已经愈来愈罕见的那种!「芳,我不会强迫你,我不会伤害我热爱的女人。你知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太深,他只有进入女人的身体,才能把爱全部交给她。芳,我就是那个男人,你就是那个女人。」受用着甜言蜜语,袁芳感觉自己仿佛是飘在云端。不知何时,一只男人的大手,已经伸进套裙,从腰间探入她的内裤,抚弄着白皙的后臀。说不清是为什么,恍恍惚惚间,袁芳轻轻地抬起了下身,小巧的蕾丝边内裤便被褪到了膝上。紧接着,一只温暖的手掌,顺势按住了湿漉漉的阴户,老练地揉搓起来。袁芳扭动着,抗拒着,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
 已经是酒饱饭足,吴彬在厨房里切着水果。当年的下铺老大走进来,一面剔着牙一面说:「老三啊,这么好的弟媳妇儿,你可得给我看紧了。这两年去外企的多了,那里面啊,不说了。」吴彬一愣:「你说的是港资台资吧,小芳是美资的,国际大企业,很正规的。」「这年月,什么猫资狗资的,」不知何时,老四踱了进来:「我们科工委,怎么样?纯正中资。孟书记孟老头儿,女大学生来一个玩儿一个,来两个玩儿一双。」看到吴彬脸上有点难看,老大用眼神制止了老四的进一步发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小芳是规矩人家出来的,跟她们不一样。」吴彬辩解着,心里隐隐约约开始不安起来。
 吴彬不可能想象到,他的新婚妻子今天的加班,是在建国门外那幢高级公寓的一个豪华套房里。套房内间的卧室,暗红色的落地窗帘挡住了午后的骄阳,也挡住了整个外面的世界。宽大的席梦丝床上,是柔软洁白的厚厚的纯棉布被单,刺绣的白色牡丹花依稀可辨。床头的壁灯已经被调到最低,柔和的暗黄色光韵暧昧地注视着床上赤裸的男女,也注视着地上零乱的男人的衬衫,长裤,三角内裤,短袜和皮鞋,还有女人的真丝衬衫,西服套裙,镂花的胸罩和蕾丝边内裤。男人的身体是强壮的古铜色,更衬托出女人的娇柔和洁白。一根粗长的阴茎直撅撅地,在女人的两腿间荡来荡去,紫黑的龟头已经渗出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杰克半跪着俯在女人的身边,灵巧的唇舌熟练地吻过女人身体的每一个山丘,每一块平野,和每一道沟谷,一遍又一遍。女人情不自禁地呻吟着,紧张的身体在慢慢松弛。杰克尝试着把自己粗壮的下体送到女人的唇边,女人侧过脸微微蹙眉。他没有坚持。当女人的呻吟愈来愈急促,杰克下腹的那团火已经烧到了胸口,他知道应该开始了。杰克直起身,轻轻分开女人的双腿,跪在其间。女人的腿间柔软光洁,没有一丝体毛,嫩红色的蜜唇微微颤动,春水盈盈。杰克粗壮坚挺的阳具老练地抵住了女人的桃源。深深一次呼吸,他俯身抱紧女人光滑的肩背,结实的臀部缓缓地向前顶去。
 当杰克慢慢侵入女人的身体,女人颤抖起来。「不,不要,我有丈夫。」仿佛恢复了理智,女人的双手抵住男人的肩,像是在试图推开,又像是在试图拉近。「亲爱的,我就是你的丈夫。」袁芳没能逃脱一个美貌女秘书的宿命,「啵滋」一声,老板粗壮的阳具,终于进入了她的身体。噢,好舒服!女人紧密的阴道让他无比快乐,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传遍全身。袁芳知道该来的终归要来,她只能咬紧嘴唇,抬高下体,迎接命运的安排。当痛楚和充实同时袭来,袁芳不禁一声轻呼。说不清是失身的羞愧,还是偷情的愉悦,占据了她的整个身心。袁芳感到无形的力量脱起她的腰臀,勇敢地迎接着陌生的挑战。男人在抽送,女人在迎合。随着一次次的探索和包容,陌生的肉体渐渐相互熟悉。痛楚在消失,留下的只有全新的刺激和无比的欢愉。吴彬的身影模模糊糊一晃而过。
 斜阳挂在西边的树梢上,电报大楼的阴影拖得老长。吴彬的客人三三两两地离去了,他的心渐渐紧张起来。与老大和老四的交谈使他不安。他知道,他们所讲的,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这是一个大变革的时代,也是一个礼崩乐坏的时代,旧的道德正在破碎,新的道德还没有成型,可以说,这根本就是一个无道德的时代。每一个人都无时无刻不在经受各种诱惑,有人随波逐流,有人洁身自好。生活的重压之下,人们抵御诱惑的能力,到底能持续多久?吴彬不敢再想下去,他开始拨打妻子办公室的电话,一遍,两遍,没有人接听。这么久了,她是和那个好色的老板单独在一起的!吴彬的心开始慌乱,他变得不知所措。突然,眼前一亮,对,平时妻子出门都是带手机的。
 一阵阵手机的铃声在客厅里执着地响起来。席梦丝床上激烈交缠中的赤裸男女,一个老板,一个女秘书,是不可能也不情愿注意到的,因为在这间密不透风的卧房里,人世间的其它一切都不再存在,潮湿的空气中只回荡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娇媚的呻吟,软床不堪重负的吱吱嘎嘎,和湿漉漉的肉体相互撞击发出的声响。杰克感到自己充满了激情,仿佛回到他十六岁的那个夏天,一个雷雨天的傍晚,在家乡老宅闷热的阁楼上,他,和邻居十八岁的爱玛。一样的柔情,一样的温存,只是,胯下这个女秘书的身体,更加温暖,更加湿润,也更加紧密。体内的那团火即将迸发,杰克开始毫无保留地最后冲刺,越来越快,越来越猛。随着深深的一次插入,一股滚烫的精液直射入女人的身体。杰克继续奋力抽动着,精液在狂喷乱射!
(席梦丝床上激烈交缠中的赤裸男女,一个老板,一个女秘书。)
 袁芳紧抱着男人宽厚的臂膀,隔着薄薄的肉色丝袜,她的双腿死死缠绕着男人的腰身。一只高跟皮鞋还勉强挂在紧绷的脚趾上,随着交媾的节奏晃动着,而另一只早已不知去向。她感到自己仿佛化作了身下一朵绚丽的牡丹。男人每一次的冲撞和自己每一次的迎合,都催开一片花瓣,而每一片花瓣的绽开,又使自己更加绚丽。男人的喘息越来越急促。脚上的高跟皮鞋滚落下来。终于,所有的花瓣一齐绽放,美丽的光彩照亮整个房间。袁芳紧紧拥抱着身上的男人,一股股浓浓的琼浆,注入她的花蕊。
 当疲惫不堪的袁芳回到自己的家中,外面已是华灯初放。她不记得是怎样推开压在她身上沉重的男人,也不记得是怎样坚定地回绝了那个男人再次的邀请,更不记得是否又遇到过那几个黑人邻居。袁芳躺在浴缸里,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自己。她的身体没有变化,似乎更加饱满。袁芳感到自己什么也没有失去,又好像失去了很多很多。
 吴彬没有察觉到妻子细微的变化,他靠着门框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听来的小道消息。「你知道吧,社科系的王博士,就是前年在亚运村买房的那个,老婆丢了工作,现在别说房贷,连物业都快交不上了。」吴彬的声音骄傲起来:「我跟他们说了,我就不怕。我老婆,本事大着呢!」
 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在袁芳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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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发表于: 2010-12-01  
(第四章)
  结构重组的风波终于过去了。雅琴升为销售部副经理,其它一切照旧。除了销售部,其它部门都被砍去百分之二三十。沈芸离开了,她决定去闯海南。沈芸是苏州女孩儿,上学早,又跳过一级,二十岁就大学毕业了。本来就年轻,再加上江南女子的身材,沈芸特别显小,像是个中学生。袁芳结婚的时候,就是她做的伴娘,所以她们的关系非常好。袁芳送她上飞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芳儿,千万别哭,我胆小。」沈芸搂着袁芳的肩,「唉,我算看透了,这世上的老板,绝大多数都是欺下媚上保自己的,你们杰克属于稀有动物。不过,芳儿,不是我打击你,杰克干不长,他得罪人太多,还是上边的人。」见袁芳有点怔怔的,她俯到袁芳的耳边,悄声问:「哎,他把你弄上床了没有?」
 袁芳心里一慌,赶忙岔开说:「去你的,你才被弄上床了呢!」
 两个女孩儿都笑起来。笑过之后,沈芸看着袁芳,充满羡慕:「芳儿,你多好啊,有人疼有人爱,不像我,我妈死得早,我爸也不太管我,出了事儿,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你们家当家的是个贵人,别小看他现在拿的是死工资,好歹也是旱涝保收。你等着瞧吧,金融管理类的,将来不得了,和他好好过吧!」
 袁芳故作姿态地想了想,笑着说:「好啊,你这么欣赏他,回头我烦了,就让给你!」「去你的,我才不要你吃剩下来的!」两个女孩儿拉起手,又欢笑起来。青春是多么美好!
 分别的时刻终于到了,沈芸哭了起来:「芳儿,回头我给你联系!别忘了我!」袁芳也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
 北京的春天是短暂的,迎春花很快就谢了。槐花开了,槐花又落了,树上的知了便不知疲倦地唱起歌来。销售部的业务果然多起来,连家里的姑娘们也要开始跑外勤了。这天晚上,吴彬帮着妻子收拾好行装,两人洗洗便早早上了床。黑暗中,小夫妻俩亲吻着做起爱来。最近袁芳要的特别多,弄得吴彬有点力不从心。袁芳全身赤裸,躺在床上,翘起白嫩浑圆的屁股,两条玉腿高高抬起,搭在丈夫的肩头。吴彬双手撑着身子,摆动腰胯,不住地撞击着妻子。「啊!哦!啊!」袁芳呻吟着,渴望着,双手紧紧地扒着丈夫的臀部,娇媚而急迫。吴彬知道,妻子是想要更加深入些。他卖力地动作着,很快便一泄如注。
 两人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芳儿?」
 「嗯。」
 「你真的是和徐倩一起陪你们老板出差?」
「当然,怎么啦?不放心了?」袁芳笑着安慰丈夫:「徐倩那种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会给别人机会的。」
「不,不,」吴彬忙不迭地解释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徐倩就是说话比较不注意,你别跟她计较,伤着自个儿。」
吴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虽然袁芳尽力忍让,她和徐倩的矛盾还是在最后一天的上午爆发了。事情的起因不大,无非是关于文书上的一点纰漏,徐倩便不依不饶起来。
「就你那点儿本事,谁不知道啊?也就教教小学四年级。整天假模假式的,蒙谁呢你?」
袁芳不大喜欢别人总提起过去这段经历,她有点生气地反问:「我教过小学怎么了?也是凭本事吃饭!不像有的人,整天往老板跟前凑!」
「你要是凭本事,早就裁了你了!我看恐怕是那种本事吧?」徐倩的嘴是有名的尖刻。
「你胡说!你出去!」袁芳气愤至极。
「你才该出去!你出去!」
窗外的知了还在叫个不停。望着僵持中的两个女人,杰克不知所措。「好了好了,女士们,你们都不必出去,我出去。」他马上就后悔莫及,因为,两个女人都转向了他。
杰克,你今天要说清楚,你是要她出去,还是要我出去?」徐倩首先发了难。
对,说清楚,到底是谁的错。」袁芳已没有退路。
[两个女人倔强地对峙着。
袁芳的信心其实并不足,想着工作已经结束,今天她随意地穿了一件白色碎花的连衣裙,脚下是白色的皮鞋。反观徐倩亭亭玉立,白色的衬衫领口打着丝结,深蓝色的西服短裙,黑色的丝袜与高跟皮鞋,气势显然胜出许多。
杰克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然后又望望这个,再次望望那个。终于,他慢慢走到徐倩身边,轻轻扶住她的肩。袁芳看着自己的鞋尖,羞愧得无地自容。她不恨徐倩,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记住吴彬的话,非要和徐倩计较。她感到旋晕,她一秒钟也撑不下去,她要自己离开。然而,真正离开的却并不是袁芳。「倩,你太激动了,这对你不好,你暂时离开一会儿,可以吗?」杰克充满歉意的声音。片刻的沉寂。高跟皮鞋愤怒的踏地声。门被重重关上了。留在房间里的一对男女同时扑向对方,久久地拥抱着,亲吻着,仿佛世间的其它一切都已消失,直到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们惊醒。「是我的。」袁芳红着脸推开男人,走到窗前,打开手机。
吴彬今天起得很晚,学校已经放暑假,不用去坐班。他坐在床上,拿起了电话,他要打给他的妻子。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在南方身体适应不适应,有没有和徐倩闹别扭等等,最后顺便问问天气如何,晚上的飞机会不会晚点。
袁芳应付着吴彬,想到刚才的失态,她愧疚万分,多亏了吴彬的电话,否则,她不敢想下去。到此为止,必须到此为止了。她和徐倩不一样!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然而,杰克的想法不一样,不知何时,他已经立在了袁芳身后,双手抱住女人的腰,轻轻吻着女人的耳垂。他知道,女人在和她的丈夫通话,这使他格外兴奋。他把前胸贴紧女人的后背,暗暗用力,女人的上身渐渐伏在桌上,撅起的臀部,不可避免地顶住了他的下体。
吴彬感到电话中的妻子心不在焉,呼吸也开始不流畅起来,他关切地问:「芳儿,是不是空调太凉,伤风了?」
「嗯,可能是,我想歇会儿了。你放心吧,天好着呢,飞机不会误点。嗯,你来接我,晚上见。」
袁芳放下电话,撑着桌子想直起腰来,但是没有成功。男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袁芳正要开口喝斥,眼前一暗,裙子被掀开蒙在了头上,紧接着,下身一阵清凉,镂花内裤被褪到了膝盖。袁芳非常恼怒,她扭动身体挣扎着,可是,双腿悬在桌边,只有鞋尖勉强着地,她完全用不出力。当然,如果女人坚决反抗,高声呼救,男人是无法得逞的,然而,袁芳什么也没有做,像一只温顺的羊羔,安静地等待着色狼的摆布。谁又能说,她的心里就没有一丝主动和渴望?身后传来悉悉疏疏的声音,袁芳知道,是男人在解开皮带褪下裤子。杰克看着女人白嫩的屁股扭动着,对于他仿佛是一种邀请。他双手把住女人纤细的腰肢,晃了一晃,挺起早已怒不可遏的阳具,啵滋一声,顶了进去。
放下电话,吴彬感到百无聊赖。他望着摆在床头的小镜框,镜框里的妻子身着白色碎花连衣裙,脚下是白色的皮鞋,甜甜地微笑着。那是去年夏天,吴彬在颐和园拍摄的。在那里,吴彬第一次吻了心爱的姑娘,也第一次抚摸了心爱的姑娘的大腿。姑娘娇嗔地埋怨着跑开了,吴彬赶紧追上去,百般抚慰,千般哄劝,姑娘才不再生气,然后,松树底下,微风清凉,一对恋人搂抱成一团。吴彬微笑着,他感到小腹阵阵发热,手情不自禁地伸向下体,握住了自己的男根,轻轻套弄起来。
袁芳不喜欢后进的体位,她曾经告诉吴彬,说她需要看得见爱人的面孔。可是今天,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很快便冲淡了被征服的屈辱。想到徐倩也许就在门外,也许随时都可能闯进来,袁芳感到格外的兴奋。她努力地踮起脚尖,配合着男人的冲刺,仿佛徐倩正幽怨地站在旁边。她的身体好像山间一口间歇的清泉,泉水愈积愈满,即将喷发。随著疯狂的抽插,一阵阵滚滚的热浪,把袁芳送上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袁芳半张着嘴,驱动雪白的屁股,奋力迎接着男人的撞击。太阳悄悄躲进一片云彩,仿佛羞见这对激情中的男女。杰克不需要爱人的面孔,他只要看见女人白嫩的屁股,丰腴的大腿,肉色丝袜根部的花边,和白色的皮鞋中踮起的双脚。他一面抽送着,一面幻想着:美丽温柔的女秘书跪在脚下,握着自己粗壮的阴茎,又吸又吮。伴随着肉体的撞击和摩擦,杰克大声喘息着,仿佛不久前他在凌晨的那次登山。天渐渐亮了,而顶峰似乎还那么遥远。他奋力攀登着,终于冲上了巅峰。一轮红日喷薄而出。袁芳紧闭双眼,两颊潮红,喘息着,颤抖着。
杰克一面抽送着,一面幻想着:美丽温柔的女秘书跪在脚下,又吸又吮。)
吴彬凝视着镜框里的妻子,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手飞快地套动着。终于,一道白色的弧线,从手中划出,飞溅在洁白的床单上。
隔着千山万水,吴彬和他的妻子,还有他妻子的老板,同时达到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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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发表于: 2010-12-01  

 

(第五章)

  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而坏的预言却常常灵验。一夜西风,地上便满是金

黄色的落叶。杰克接到了调令,要他转去加拿大的马尼托巴省。大家都很惋惜和

惆怅。杰克反倒安慰大家,说上面这样做也是为他考虑,他可以和老婆爱玛靠得

近一些。他默默地收拾行装交接工作。圣诞节前的机票早就没有了,徐倩帮他弄

了张十二月二十五号的票。有人说雅琴要扶正了,也有人说总部会另派人来。对

于这些传言,雅琴都是付之一笑。

  北京的冬天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就是腊月了。一个星期天的晚上,西北风一

阵紧似一阵。妞妞玩了一天,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早早地睡了。雅琴洗过澡,换上

白色的睡裙,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这时,门铃急促地响起来。雅琴从

猫眼望出去,是杰克。

  「杰克,这么晚了,有急事吗?」

  「有,很急!」

  雅琴怕吵醒孩子,也怕吵着邻居,她披上一件衬衫,打开了大门。

  此时此刻,地球的另一端,佛吉尼亚州的黑堡城,正是阳光明媚的深秋。文

若低着头,夹着书包,正往工学院大门里走。一辆沃尔沃轿车停在路边,走出一

个风姿绰约的女人。那女人四十上下,保养得很好,皮肤白皙,面色红润,淡金

黄色的头发,波浪般披在肩上。她就是文若的导师的第二任夫人,红色的外套下

面,是深灰色的薄呢裙,黑色的长筒丝袜,紧裹着修长的玉腿,脚下黑色的高跟

皮鞋,更显得端庄得体,风度异常。

  「文若!」教授夫人关上车门,叫住文若:「早安!这么早来用功哪?」

  「是啊,您的丈夫对我的论文总不满意。」文若半开玩笑地诉着苦:「夫人

,您是去教堂吗?太早了吧?」

  「不,你导师赶写明年的经费申请,缺几份资料,让我来取。唉,越来越难

,钱都拿去反恐了。他的办公室乱糟糟的,文若,你能帮我吗?」

  「乐意为您效劳。」

  文若的导师为人苛刻,可教授夫人却非常和蔼。她原来也是教授的学生,后

来挤走师母升了级。从那以后,教授就再没带过女生。教授夫人对文若格外亲切

,其中的缘由很简单:文若和教授虽然不对付,但他们两人的睿智,勤奋和固执

,却非常相似。在教授夫人看来,文若就是三十年前的教授。两人边走边聊,很

快就进了教授的办公室。没费多少功夫,文若就找到了那些资料,可教授夫人似

乎并不急于离开。「文若,我知道我丈夫对你不公平,你别太介意,他的压力也

很大,连我也越来越受不了他了。」那女人脱下外套,凑近一步,挑战似地盯着

年轻的男人,暧昧地低声说:「你知道吗?他早几年就不行了,我都忘记男人是

什么滋味了。年轻人,这个,你也乐意为我效劳吗?」文若抬起头,看着咄咄逼

人的教授夫人,一时间张口结舌。这是个美丽多情的女人,她年轻时的风流韵事

,在系里一直被人津津乐道。文若很早就察觉到,教授夫人对待年轻男生,常常

是亲切之中夹着一丝饥渴。文若是一个学者,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喜欢女人

,尤其是美貌的女人。四年来孤身一人,他经常意淫,而意淫得对象,常常是这

个女人,而不是他自己的妻子。然而,突如其来的梦想成真,他还是不知所措了。

天哪,这可是导师夫人,也就是从前说的师母啊!这怎么可以?这不是乱伦吗?

文若的思想还在激烈地斗争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起了变化。他只觉得手心发汗

,口干舌燥,小腹和胯下,陡然温热了起来。

  「雅琴,我有一个坏消息,总部决定再派一个经理来。」杰克接过雅琴递上

来的杯子:「那个家伙我熟,也是我们学校MBA班出来的。公司里不好讲,所以

我到家里来给你透个底,那家伙人品很有问题!雅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知

道,你心里在说,还有比杰克人品更坏的吗?告诉你,有,而且还是你们自己人!」

  杰克一五一十地讲起来,雅琴听着,只觉得寒气逼人。她拉紧衣服,眉头不

由得皱了起来。那家伙名叫王彼得,原名王跃进,当过知青,七八级老三届,学

生时就入了党。八五年公派美国进修,赖到六四之后拿了血卡,就是特批的那拨

儿绿卡。他老婆到美国不久就跑了,于是他托人在国内征婚,号称有房有车,搞

了个上海小姐。人家到了美国,一看,房是租来的,车是自行车,又跑了。中国

人都瞧不起他,叫他搬运工。王彼得发愤了。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

,一鸣惊人。他贷款读了个二流MBA,又考了一堆六西格码黑带什么的,四十多

岁竟然时来运转,混进了大公司,还是管理层!

  「雅琴,这个人你得特别小心。他心理很阴暗,有小聪明,喜欢耍花招。当

然,他的实际工作能力比不上你,我觉得你还有机会。」杰克终于讲完了。

  雅琴靠在椅背上,慢慢地回过神:「杰克,谢谢你!我没想和别人争什么。

你知道,我丈夫在办移民,进展还算顺利。不过,我还是谢谢你。天这么晚,你

也辛苦了,请回吧!」

  杰克起身放下茶杯,欲言又止。

  雅琴问到:「杰克,还有事吗?」

  扑通一声,杰克跪下了,抱住雅琴的双脚:「雅琴,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我心里放不下啊!」

  雅琴吃了一惊:「杰克,过去的事我都忘了。天不早了,回去吧!以后好好

和爱玛过日子。」

  杰克不放手,捧着雅琴的赤足吻起来。雅琴生气了,一脚把他踢开:「滚!

我要喊人了!」

  「别,雅琴,别,」杰克跪着爬过来,又紧抱住女人的脚:「给我一个机会

吧!让我补偿!」

  雅琴再去踢他,踢不动了,她愤怒地喝斥道:「补偿?怎么补偿?告诉你

,我现在很缺钱!你有几个钱?!」

  「我没有钱,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我可以给你服务!主人,让我给你服务

吧!」

  雅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杰克已经捧着她的脚,一个个舔起脚趾来,先是左

脚,然后是右脚。看着曾经的老板跪在自己的脚下,雅琴心里很是受用:「这蠢

货倒还有点儿良心。」就这样,杰克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由下至上,由表及里

,舔弄着修长的小腿和大腿,然后,叼住蕾丝边内裤,轻轻拉到膝下。湿湿的舌

尖,抵住了水淋淋的阴缝,「吧匝」,「吧匝」,吸吮起来。

  女人的贞操真是奇妙,只有质变,没有量变。它好像处女膜,破了就是破了

,没破就是没破。一次是失贞,一百次也是失贞,没什么区别。雅琴是个良家妇

女,结婚后相夫教子,孝敬公婆,丈夫外出后独自支撑家庭,任劳任怨。生活虽

然清苦倒也平静,然而,半年前那场变故打乱了一切。开始时,到了约好的通话

时间,她甚至不敢去接丈夫的电话。她反复对自己讲:自己没有去勾引谁,自己

完全是被逼迫的。心理上的创伤慢慢愈合了,可身体却起了微妙的变化。本来

,四年都熬过来了,雅琴已经习惯了没有男人的生活,可是那一晚,精神的屈辱

伴随着肉体的愉悦,唤醒了她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本能。她开始失眠了,身体似

乎变得格外敏感,也格外渴求。

  雅琴闭上了眼睛。

  文若望着风情万种的教授夫人,这个女人真是熟透了!几年来,要说文若对

这个女人没有好感,那是撒谎,有那么好几次,他一面手淫,一面幻想的,就是

教授夫人。文若紧张地侧耳倾听,四下无人,胆子便大起来,伸手抱住女人白嫩

的臂膀。「嗯!」教授夫人轻轻哼了一声,再无动静。好清凉,好滑嫩啊!文若

的双手移到圆润的双肩,沿着平滑的脊背,慢慢地一路向下,停在丰满高翘的屁

股上。洋女人的身材就是好啊!文若抚弄着,撩起女人的裙角,顺着白腻的大腿

,直摸上去,探入女人的内裤。「啊!哦!」教授夫人身体软软的,呻吟起来。

文若浑身冒汗,胀得不行,脑袋里乱七八糟,一会儿是教授,一会儿是雅琴。教

授夫人的内裤早已湿透,呻吟声越来越诱人。教职人员性骚扰学生,会受到严厉

惩处,那么学生干教职人员家属呢?好像没有什么明文规定。文若犹豫着,盘算

着。鼠首两端,岂是大丈夫所为!文若一把扯下女人的蕾丝边内裤,扣住泛滥成

灾的阴户,用力地揉搓起来。「啊!哦!哦!」教授夫人浪荡着。正所谓:叫声

,喊声,淫笑声,声声入耳;情事,性事,风流事,事事关心。

  干了她!干了这女人!文若咽了咽口水,一边恣意地玩弄着,一边紧张地斗

争着。这毕竟是教授夫人,师道尊严啊!又一想,不对,那老家伙为老不尊,欺

压我这么多年,就算我还他一报,也不为过。文若想到出国多年来,眼见中国女

人,未婚的,已婚的,一个个投入洋人的怀抱,不由得忿懑不平起来,我们中国

男人怎么了?比他们少哪样东西?国际交流,双向的,来而不往非礼也,今天我

也不客气了!文若解开裤子,掏出一支国货,按住女人便要动手。叮铃铃!办公

桌上的座机突然跳响了起来。两人都被吓了一跳,赶忙分开身体。教授夫人一面

提上内裤,一面接起电话,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教授,要她把去年的两套论文

集也带回家。狭小零乱的办公室里,弥漫着潮湿和暧昧。放下电话,一男一女对

视着,不约而同地,两人同时扑向对方。高高的一堆书坍塌下来,却没有人理会

,小小的房间里只剩下口舌搅动的渍渍水声。

  「这里不舒服,抱我到床上去。」雅琴的阴户又酥又麻,她气喘嘘嘘,忍耐

不住了。

  雅琴被拦腰抱起,穿过卧室房门,落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衣服,被一件件

抛到地上:男人的羊毛衫,背心,长裤,三角内裤,短袜和皮鞋,还有女人的衬

衫,真丝睡裙,和蕾丝边内裤。滚烫光滑的身体贴了上来,温柔的大手熟练地爱

抚着,一遍又一遍。女人的耳垂被厚重饱满的嘴唇咬住:「主人,我可以进来了

吗?」「进来吧,快点!」女人的身体酥软了,懒洋洋地回答着。温柔的唇舌还

在游走,自上而下,由表及里,吻遍沟沟坎坎,森林草原。女人的身体酥软了

,懒洋洋地渴望着男人。男人直起身,轻轻伏在女人的身上,将雪白修长的双腿

搭在肩上。小心翼翼地,一根坚硬如铁的阴茎,慢慢地没入了淡黑色的草丛。

  窗外,狂风呼号。

  窗内,灯光摇曳。

  男人熟练地动作起来,非常温柔,非常体贴。他一面变换角度和力度,寻找

着女人的敏感点,一面咬住女人的耳垂,喃喃地说着情话。五分钟,十分钟,敏

感点找到了!男人开始全神贯注,猛攻一点。紧紧缠绕在一起,难解难分。二十

分钟,三十分钟,女人享受着,陶醉着,渴望着永恒,然而,男人的冲刺来临了。

粗重的喘息,愈来愈急!疯狂的抽插,愈来愈烈!一阵狂叫,一阵酥麻,一阵瘫

软,高潮来临了!

  「啊,深一点!再深一点!」

  「是,主人,再深一点!啊!」

  激情中的男女颤抖着。精液,汹涌地喷射!春水,尽情地流淌!

  教授夫人几乎赤身裸体,只剩下丝袜和高跟皮鞋,她大口喘着气,显得有些

迫不及待。文若也是赤身裸体,他正不紧不慢地传授中华文化,给教授夫人中医

推拿。多年的刻苦求学和辛勤打工,使文若身体结实,全无中年发福的迹象。教

授夫人皮肤白皙,身材饱满:结实的臀部高高翘起,修长的双腿亭亭玉立。虽然

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乳房依然丰满坚实,平整的小腹上没有一丝赘肉。室温并

不高,教授夫人却浑身燥热,她忍不住握着年轻人有些生疏的手引导起来。文若

一只手抚弄着教授夫人暗红色的乳头,另一只手顺着翘起的屁股抚摸下去,直伸

进下体,温柔地揉搓着女人的私处。教授夫人辗转反侧,载饥载渴。文若的手指

插入了女人,轻轻地抽动,行着九浅一深之法。「啊!年轻人!啊!啊!」教授

夫人难以抑制,不断挣扎。文若把女人推向办公桌,压着女人的背部,使她俯身

抓住桌沿,高撅起屁股。插入体内的手指,越动越快!「啊!年轻人!不!要!」

教授夫人浪叫起来,挣脱束缚,回过身,紧紧地抱住文若。她狂吻着男人,由上

而下:健壮的胸部,结实的小腹,直到坚挺的阳具。「啊!夫人!不!要!」文

若也叫了起来。教授夫人含着他的男根,正在狂热地吮吸。四年多了,怀才不遇

的阳具,终于遇见了伯乐!教授夫人站起来,背对着自己丈夫的学生,双手扶着

办公桌,撅起屁股:「年轻人,快!」

  一根中国制造的阳具,深深刺入美国女人的身体。

  「啪!啪!啪!啪!」

  「噗!噗!噗!噗!」

  「嗯!嗯!嗯!嗯!」

  「啊!啊!啊!啊!」

  中美关系从未有过这样的和谐!

  「雅琴,谢谢你,给我弥补错误的机会。我想,我得走了,万一让孩子或邻

居看见,对你不好,这毕竟是在中国。」杰克准备下床穿衣。雅琴坐起身,瞪着

杰克:「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饶过你?躺下!把你那玩艺儿自己弄硬!」杰克

一愣,一时间不知雅琴要做什么,只好握住软耷耷的阳具,自顾自地套弄起来。

外国人毕竟是吃肉长大的,那玩艺儿很快就又有了起色。「停!把手拿开!」雅

琴命令着,翻身骑到杰克身上,扶着肉棍,套坐下去。「啊!」杰克叫了出来。

雅琴双手扶着床杠,撑住身体,用力地上下摆动,狠狠撞击着男人的下体,发出

阵阵「啪啪」的声响。床,天摇地动起来。杰克的欲火也在窜升,没想到女人竟

如此主动!他伸手握住雪白的乳房,用力揉搓着。雅琴的血液都快爆炸了,她闭

着眼,张着嘴,呼吸越来越急促,冲击的频率也越来越快!杰克挺动腰部,摇摆

下体,凶猛地反撞着女人的胴体。「啪!啪!啪!啪!」,「噗!噗!噗!噗!」

激烈的搏击声,在夜空中格外清晰。「吱嘎!吱嘎!」,大床随时可能散架。男

人不行了,渐渐败下阵来:「主人,饶了我吧!我会脱阳的啊!」女人却越战越

勇:「蠢货!你不是喜欢玩女人吗?今天玩死你!玩死你!」

  雅琴记不清多少次高潮,她只知道,快感,越来越强烈!身体,越要越想要!

她套弄着,撞击着,无休无止,无穷无尽,直到最后,耗尽气力,滚落下来。

  「主人,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趴下,给我舔!」

  雅琴仰躺着,双腿分开,满脸陶醉。杰克跪伏在女人的胯间,深埋着头,卖

力地动作着。

  「用点力!蠢货!再用点力!」

  星期一,杰克没有去公司,打电话说是病了,头昏耳鸣,行走不便,要休息

一周。大家都说他是对公司不满,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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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发表于: 2010-12-01  

第六章)
 平安夜。
酝酿已久的一场大雪,终于飘落下来,静静地,纷纷扬扬,越来越大,从一
簇簇细小的冰珠,到一团团鹅毛般的绒花。整个城市一片银妆素裹。
今年公司没有组织圣诞晚会,刚裁完人,大家都没什么心情。不过,徐倩她
们总能找到别处的派对。新时代的年轻人是开放的,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理由
,去尽情快乐,尽情发泄,不论情人节还是圣诞节。后海的一个俱乐部里,彩灯
闪烁,音乐震耳欲聋。徐倩和一帮女生,正围在圆桌边。她们刚刚从舞池里出来
,个个汗流浃背。桌上的饮料和果盘,早就空空如也。一个女生提议:「要不然
,大家再摊点钱来两瓶?」「算了吧,差不多该回去了,这儿太黑,往死里宰人!」
另一个女生表示了不同意见。「且慢!」徐倩一面制止大家继续说下去,一面环
顾四周,只见不远处,一个黑色卷发的年轻男人正向这边张望。徐倩一个媚眼抛
过去,那男生乖乖地奔了过来,坐下,对徐倩说:「您好,我叫让,巴黎高师来
的,刚才和您跳过舞。」
「那我就叫让娜吧,刚才跳舞,周围挤了一堆臭男人,您是哪一个?」徐倩
巧笑倩兮地问。
「当然是那个对您最殷勤的!让,让娜,多像一对夫妇,是不是?」法国人
果然是擅于调情。
「是吗?让,巴黎高师,一百年前倒是所好学校,我来猜猜,您毕业了,找
不到工作,培训了半年,就来我们中国当外教,语言学院,对不对?」
「对,对,让娜,您真聪明!不过,我不是找不到工作才来北京的,我爱北
京,我爱北京女孩儿,所以我来了。」法国人的脸皮真厚。
「真的?」徐倩做出很感动的样子说:「太感人了,让我们干一杯!啊呀
,没酒了!」
「侍应生,给女士们来两瓶红酒,要我们法国波尔多的!」法国凯子还以为
自己很绅士。
「好!爽快!」姑娘们一齐欢呼起来:「再来一个大果盘,也记在这位戴高
乐先生帐上!」
又一曲劲舞开始了,女伴们纷纷下了场,桌边只剩下让和所谓的让娜。法国
人一手搂住徐倩的肩膀,一手试着往女孩儿的裙子里探,嘴里的甜言蜜语也没中
断:「让娜,我的公寓不远,就在魏公村,我还有一瓶十五年的波尔多,散场以
后咱们去品尝品尝,如何?」
「去你那儿品酒?」
「对!」
「然后呢?」
「当然是共度良宵啦!」
「嗯,好主意!我都等不及了,干嘛还要等散场?」徐倩推开男人的脏手
,看看手表,然后媚笑着说:「你把我们的帐都结了,我去趟洗手间,咱们现在
就走,好不好?」
法国男人的脸上有些尴尬,徐倩不由分说站起身,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一个响
吻:「别小气,这里可以用信用卡!」然后拿起自己的东西,挤进人群,不见了。
夜,越来越深了,狂欢的人群开始变得稀少,徐倩的女伴们悄无声地一个个
都走了,可怜的法国男人还坐在那里枯等着,手里捏着一张快要刷爆的维萨卡。
袁芳没有出去,她一个人坐在家里。吴彬带着学生去延庆社会调查去了。袁芳把家里的温度调得很高。她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及膝的黑色绸裙,匀称的双腿没有着丝袜,脚上是一双普通的黑色平跟搭袢皮鞋。袁芳觉得这样很轻松,好像又回到做姑娘的时候。今天她的心情有点紧张。杰克就要走了,也许今后不会再见到。他所做的那些事,有条件的男人都会做,没条件的男人都会想。杰克是个好人,临走还不忘在职权范围内给大家加了薪,对于那几个有其它想法的销售员,他也一一准备了推荐信。女人是感性的,她们难以忘怀的,往往不是对她们最真诚的男人,而是给她们最大肉体愉悦的男人。袁芳觉得应该单独和杰克道个别,几次在办公室里可旁边总有人。想下班后去他公寓,又怕再见到那几个黑人,就这样拖了下来。
袁芳决定给杰克打个电话,可总是没人接听。已经是九点了,袁芳决定再试最后一次。嘟,嘟,嘟。她等了又等,还是只有留言。袁芳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放下了电话。电话却叮铃铃地跳了起来。也许是吴彬。袁芳接起话筒,心一下子狂跳起来。
「芳,我有一样礼物想送你,不知是不是太晚了。」
「嗯,不晚,你现在哪里?」
「就在你门外。」
袁芳跑去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大捧鲜艳欲滴的紫红玫瑰。没有言语,只有紧紧的拥抱。不知谁先主动,两人的衣衫从门厅一直撒落到床前。当暴风骤雨终于平息,两人疲倦地躺在床上,袁芳枕着男人结实的胸肌。
「杰克,爱玛也去加拿大吗?」
「我不敢肯定。你知道,她最远就去过一次州府,不过,我最担心的是她的哮喘。」
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
「杰克,你真的把我们七个都睡了吗?」
又过了好长一会儿,杰克慢慢地说:「你问这些干什么?我已经厌倦了不道德的交易。芳,我向你保证,除了爱玛外,你是我生命中最后一个女人。」
袁芳愣了一下,说:「告诉我嘛,我不会吃醋的,我又不想做你的妻子。」
「真的没有,不过,只差一个。」
「是谁?别告诉我是雅琴。」
「当然不是。是徐倩。她一定要我先离开爱玛。你知道,这不大现实。」
袁芳无言以对,她默默起身走进浴室清洗起来。当袁芳在洗脸池前对着镜子梳头时,杰克站在了她的身后,张开双臂环抱住她。
「芳,我还想要。」
「去,快去洗洗。」
袁芳涨红了脸推开男人,躲出了浴室。
此时吴彬正坐在开往北京的长途汽车上,身边堆满了延庆县的土特产。他要给妻子一个惊喜。
杰克披着吴彬的浴巾走出浴室,他顿时惊呆了:一个光彩夺目的少妇,低头侧坐在床边。床单已经换过,洁白得没有一丝纰瑕,上面撒满了鲜艳的紫红色的玫瑰花瓣。少妇一袭黑衣,黑色的吊带晚礼服裙,黑色的长丝袜,和黑色的高跟漆面皮鞋。杰克盯着少妇裸露的双肩,口干舌燥。浴巾无声无息地散开,滑落在脚下。杰克的阴茎湿漉漉的,胸中的欲火越烧越旺。他抱起女人,放到床上。袁芳的裙子里没有内裤。杰克躺下身,让心爱的女人跨坐在身上,他扶着自己的阳具,女人慢慢地套坐下去。「噢,舒服死了。」一阵颤抖,巨大的阴茎已经深入体内,强烈的刺激传遍全身,袁芳不由得一声呻吟。杰克握住女人的双乳,恣意地揉捏着。快感,上下同步。袁芳微睁着眼,半张着嘴,陶醉在疯狂的肉欲之中。杰克托着女人的臀部,配合着女人的节奏动作着。他喃喃自语:「哦,芳,我需要你,哦,我需要你。」女人俯下身,热烈地堵住他的嘴:「我需要你,我也需要你。」袁芳的身体越来越烫,她努力着,很快就进入了疯狂的境地。随着一声忘乎所以的大叫,女人的整个上身软软地瘫塌下来。
当急促的喘息最终平静下来,袁芳抽离了杰克的身体,翻身下来。她两肘撑住上身,跪伏在鲜艳的紫红色的玫瑰花瓣中,双腿分开,裙摆自然地滑落腰间,白皙丰满的屁股高高耸起,露出微微颤动的粉红色的蜜源。杰克小心翼翼地进入女人的身体,缓缓抽送着,仿佛在擦拭宝贵的瓷器。女人的身体是那么温润,紧紧地包裹着他的阳具,湿漉漉的肉体磨擦着,发出诱人的「啵滋」,「啵滋」的声音。他抬起头,墙上的袁芳一身洁白的婚纱,甜蜜地依偎在吴彬的肩上,而吴彬默默地注视着激烈交媾中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杰克兴奋无比,他抽送着,享受着,奋力行使着老板的特权。
(杰克兴奋无比,他抽送着,享受着,奋力行使着老板的特权。)
窗外的雪花还在静静地飘着。隐隐约约,远处传来西什库教堂的赞美歌声。
门开了。吴彬到家了。
第二天,天放晴了。下午,雅琴正在打扫卫生,准备迎接阳历新年,突然
,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袁芳面色惨白,一头撞进雅琴的怀里:「雅琴
姐,我完了,我没地方去了!」
雅琴关好门,把闻声而来的妞妞赶走:「妞妞乖,回自己房间看童话,一会儿讲给妈妈听。」孩子乖巧地跑开了。雅琴搂着瑟瑟发抖的袁芳,坐到沙发上:「小芳,有我呢,什么事儿?慢慢说。」
「雅琴姐,我做错事了!昨天晚上,杰克来了,后来,吴彬也来了,吴彬拿台灯打杰克,都出血了,我求他别打了,要出人命了,他就让我们滚,大半夜的。」虽然袁芳语无伦次,雅琴还是明白了七八分,心里暗暗骂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嘴上却还是和风细雨:「小芳,我给你放热水,先洗个澡。我有八宝粥,给你热热吃了。」
洗过澡,吃了粥,袁芳的脸上又有了血色。她拥着棉被,坐在床上,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雅琴姐,我可怎么是好?」袁芳一边讲一边哭。雅琴一面安慰可怜的姑娘,一面思考着如何善后:「小芳,我问你,后来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我,我去机场了,他说,他和爱玛离婚,然后来接我走。我,我觉得,他,是真心的。」
「没影儿的事以后再说!」雅琴打断袁芳:「还有谁去机场了?看见你没有?」
「徐倩她们都去了,我,没地儿藏。」
「唉!」雅琴长叹一声:「你就住在我这儿,除了上班,哪儿也别去!等过
了气头儿,我去找小吴谈,也许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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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发表于: 2010-12-01  
(第七章)
  新的一年来到了。
  海龟,是一个很复杂很特殊的名词。随着中国的发展,它由褒义词,蜕化为
中性词,最后成为贬义词。理工农医类海龟,八十年代,可以做到副校长;九十
年代,可以当副系主任;二十一世纪,没有关系的话,顶多给个副教授。至于金
融管理社科类海龟,就更不值钱了,他们的老师和骗子差不多,他们自己就可想
而知了。识相的海龟,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还能逐渐融入
社会。偏有那不识相的,这也看不惯,那也不适应,出门嫌脏,坐车怨挤。不幸
的是,总部新派来的销售部经理王彼得王海龟,就属于不识相的那一类。
  雅琴操办的接风宴会上,一个矮胖秃顶的男人,猛嚼着水煮牛肉,一对绿豆
眼瞄来瞄去,在鱼香肉丝和火爆腰花间拿捏不定。他,就是王海龟,讲起话来
,中英混杂,苏北口音,一顿饭间,还多次成功地把筷子落在地上。
  「大家举起杯!」雅琴见气氛不够活跃,提议道:「为王博士的到来,」
  「叫我彼得!」雅琴被打断了。
  「好,我们为王彼得,啊,不,彼得王,干一杯!」
  稀稀落落的碰杯声。
  「袁芳,这外国人名儿里面,有没有发音类似巴丹的?」一个销售员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多半儿没有。」
  「我知道,」徐倩凑过来:「我在酒吧里认识一个家伙,西亚中东那边来的
,名叫沙比尔。」
  「嘿嘿!」
  「嘻嘻!」
  「哈哈!」
  谁也不清楚雅琴和吴彬是怎么谈的,反正袁芳搬回家住了。家里的气氛很紧
张,吴彬几乎不讲话,两人都小心谨慎,相互回避着。这天夜里,两人还是无语
,背对背躺着,各自想着心事。袁芳实在忍不住,转过身,把手搭在丈夫的腰间。
她见丈夫没有什么排斥的动作,便试探着说:「要不然,去找个小姐吧!心里会
好受点儿。」没有回应,袁芳感觉到丈夫在无声地啜泣。过了许久,吴彬转过身
,一把抱住妻子:「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当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
  夫妻俩抱头痛哭。很久很久,两人都哭累了,吴彬搂着袁芳亲吻起来。他仔
细地吻着妻子的身体,从柔嫩的脸颊到饱满的嘴唇,从雪白的脖颈到高耸的酥胸
,还有平整的小腹,浑圆的屁股,修长的双腿,和小巧的玉足。袁芳的身体渐渐
地躁动起来,她喜欢这种感觉。袁芳脱掉睡衣,褪下内裤。吴彬也脱得精光,两
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破碎的心,贴得那么近!
  吴彬跪在妻子的腿间,将她的双腿搭在肩上,伏下身体,一手握着男根,抵
住早已湿漉漉的阴户。袁芳闭上眼睛,温柔地等待着,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吴彬感到一阵旋晕,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卧室的门半掩着,昏黄的台灯暧昧
地照着席梦丝床,也照着他美丽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墙上的婚纱照片,妻子白
嫩的屁股,洋人浓重的体毛,在眼前支离破碎!吴彬喘息着,面色惨白,豆大的
汗珠,滚落下来。
  「怎么啦?你怎么啦?快躺下!」袁芳慌了。
  「我不行了!」吴彬哭起来:「我又想到了那天晚上!就在这张床上!」
  最终,吴彬和袁芳离婚了。他们推让着,谁也不愿意要那套浸满辛酸的新房。
好在北京房市一直看涨,他们卖了房,并没有亏。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吴彬回到学校宿舍,袁芳住到徐倩家。生活就这样画了一个圈。袁芳是被徐
倩硬拉着去的。北京女孩儿就是这个样子,善良而又自负。徐倩自以为很西化
,其实和胡同妞儿没什么两样:别人好,她嫉妒;别人倒霉,她特同情,恨不能
把心都掏给你。不过,袁芳只住了两个礼拜,她嫌徐倩那儿太吵,派对不断,自
己出去租了房,就在东面管庄那儿。
  这一年真是流年不利。好不容易送走了寒冬,非典又来了。整个二季度,什
么也干不成,哪儿也去不了。北京人终于也尝到了被人看作臭狗屎的滋味。春瘟
过去以后,大家都憋坏了。雅琴准备领着袁芳去南方,说是走访客户,其实也是
散散心。
  办公楼过道里,徐倩衣衫不整,还打着哈欠,正撞上雅琴。
  「小倩,你的衣服怎么这么皱?好像和昨天穿的一模一样?」
  「昨天晚上没回家了,玩儿杀人来着。」
  「杀人?」
  「别紧张,一种游戏,很酷的。琴姐,要不,回头我带您也去玩儿一把?」
  「少跟我贫!我不在家,你老实点儿,别惹事!」
  雅琴她们前脚刚走,徐倩真的惹出了大祸。她玩得太疯了,于是就疯出了差
错,把两个老客户的报价单装错了信封,寄反了。偏偏这两个报价不一样,还差
了很多。那两个客户都很大,在华中地区。他们本来互不通气,这下好,一个觉
得亏了,一个觉得还能往下压价,联手闹将起来。整个公司都翻了天,甚至惊动
了总部。徐倩真的害怕了,急得发了烧,躲在家里听天由命,不敢去上班。
  躲是躲不开的。这天傍晚,天气异常闷热,隐隐的雷鸣,从远处滚来。后来
,狂风大作,雷电交加,倾盆大雨便倒了下来。徐倩躲在床上正捂着耳朵,突然
,门被拍得山响,是王彼得王海龟。恶鬼还是找上门来了!徐倩赶紧穿好衣服打
开门。王彼得满嘴酒气,骂骂咧咧:「臭婊子,你躲在这儿清闲,老子天天替你
挨骂!」
  「不是啊,我不是故意的!」徐倩吓得发抖,连连后退:「您先饶了我吧
,等雅琴回来再一齐收拾我,好不好?」
  「呸!别拿那老娘们对付我!」王彼得红着眼,一步一步把徐倩逼进了睡房
:「臭婊子!听说你整天盼着外嫁是不是?不要脸!卖国贼!国产鸡巴有什么不
好?嗯?骚货!老子今天就治你这毛病!让你也尝尝国货!」
  王彼得恶狼一般扑了上去。
  「饶了我吧!不要啊!」
  夜深了。小区里,家家户户,窗户都黑了下来。只有徐倩的睡房里,灯火通
明。地上,乱扔着男人和女人的衣裳;床上,一片狼藉不堪。徐倩头发凌乱,赤
身裸体地跪伏着,傲人的乳房垂在胸前,被一只肮脏的大手揉捏。她的一只胳膊
被反剪在身后,脸紧紧地贴住床单。王彼得光着肥胖的身子,跪骑在姑娘雪白的
屁股上,嘿休嘿休地干得正欢!肉体激烈地碰撞,不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畜生!流氓!呜!呜呜!」徐倩痛苦地扭着身子,边挣扎边哭叫。「啪!啪!」
王彼得腾出一只手,狠抽徐倩的屁股。「啊!呜!」白嫩的屁股又红又肿,徐倩
痛得叫了起来。女人的叫声,像一剂春药,王彼得更加兴奋。「啪!啪!啪!啪!」
,他愈发用力地抽打起来。
  一道闪电!
  一个惊雷!

(王彼得光着肥胖的身子,跪骑在姑娘雪白的屁股上,嘿休嘿休地干得正欢!)
  这一夜,徐倩是在地狱中度过的。王彼得象发了情的种猪,不停地抽打,不
断地狠干。洁白的床单上,血迹斑斑。姑娘的身体,青一块紫一块。按照徐倩的
性格,她不应该吃这么大的亏,但是她工作失误在先,自觉理亏,反抗的意志就
不够坚强,意志不够坚强,身体就软弱下来,坏人便乘机得了手。
  一夜暴风骤雨,花落知多少。
  天亮了。一缕阳光,透过窗纱,照着闺房,也照着小床。迷迷糊糊间,徐倩
弄不清自己是睡是醒。昏昏沉沉地,她胸口憋闷,无法喘气,像被一座大山压着。
徐倩努力地睁开眼睛,迎面而来,是一张丑陋肥胖的大脸!「呼噜!呼噜!」王
彼得光着臃肿的身体,正压在徐倩的身上。肮脏的口水,顺着半张的嘴巴,淌到
姑娘的胸脯上,粘渍渍地令人恶心。徐倩用力掀开王彼得。「啊!」下体一阵疼
痛。徐倩低头看去,红肿的阴部,满是污秽的粘液。她一阵反胃,差点呕吐出来。
  王彼得惊醒过来,见徐倩坐起来了,又把猪头拱到白嫩的乳房上。「啪!」
徐倩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畜生!你这畜生!」徐倩声嘶力竭地叫起来。王彼
得火冒三丈:「婊子,又欠揍了!」他揪住徐倩的头发,「噼噼啪啪」一顿嘴巴。
徐倩满脸是血,倒在床上:「王彼得,你这个畜生!我要告你!告你强奸!」
「告吧!你去告啊!现在就去!」王彼得狞笑着跳下床,抓起赤裸的徐倩,拽到
地上就往外拖:「走,走啊!你这个贱货,去告啊!」「放开!放开我!」徐倩
赤着脚,不住地挣扎。「臭婊子,我让你告,我让你光着屁股到大街上告!」王
彼得把徐倩拖到门边:「臭婊子!我现在就把你踢出去!让你告!」「不!求你
不要啊!」徐倩哭叫着哀求。「臭婊子!不给你点厉害就不老实!给我跪下!」
王彼得一巴掌把徐倩打得跪了下来。「呜!呜!不要!饶了我吧!」徐倩双膝跪
地,屈辱地抽泣起来。王彼得看着伏在脚下的女人,得意极了。征服的快感,难
以形容。他按倒徐倩,狞笑着又大干了起来。「呜!呜!」除了哭泣,徐倩别无
选择。
  「啊!不要打了!饶了我吧!」徐倩哭叫着,哀求着。「臭婊子,敬酒不吃
吃罚酒!来!给老子舔!舔舒服就饶了你!」王彼得直起腰,叉开腿,扳住徐倩
的脸,逼着她跪好。一根粗大肥硕的阴茎,顺势强塞进了姑娘的嘴里。「呜!不!
我不想啊!」徐倩含糊不清地叫着,挣扎着往外吐。王彼得揪住徐倩的头发,
「噼噼啪啪!」又是一顿嘴巴:「臭婊子,老实点!好好侍侯!」徐倩屈辱地闭
上眼睛,埋着头,卖力地动作起来。「哦!好舒服!臭婊子!说,你给多少洋人
干过?这么熟练!」王彼得一面骂着,一面胡言乱语地评判着:「臭婊子,不错
啊!做得到位!做得舒服!」男人在不住地陶醉!女人在麻木地吸吮!
  徐倩不得不暂时屈服了。
  太阳已经高高地升起来了。经过一夜的风雨,天显得格外的蓝。可是,在这
丑恶的世界里,又有几个人,是真正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在人类之中,总有
那么一小撮人,以别人的痛苦为自己的快乐。没有一个男人,是自己从石头里跳
出来的。女人们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经过多少痛苦,把他们生下,又用自己甘
甜的乳汁,把他们喂养成人。而许多男人,当他们长大强壮之后,所做的却不是
报恩,而是玷污那赋予他们生命的乳房和产道。
  徐倩光着身子趴在床上,屈辱地高撅着雪白的屁股。王彼得也光着身子,手
持一只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蜡烛。蜡烛被点燃了,他竟然无耻地往女人的后背滴着
蜡油。红色的蜡油,斑斑点点,凝结在白皙的肌肤上。一滴滴滚烫的熔液,一声
声悲苦的呻吟。王彼得一面欣赏着自己的行为艺术,一面比较着曾经经历过的三
个女人。乡下老婆身体壮实,丰臀肥乳,怎么就生不出娃?也许自己确实打得太
重,她最后竟然跟中餐馆大厨跑了。上海小姐乳房不大,但圆润坚挺,那小蛮腰
,加上一口吴侬软语,嗲得发骚!可惜还没搞几次,又他妈的跑了,真晦气!徐
倩又骚又媚,还有股子野味儿,堪称极品!海归这条路看样子是走对了!创造良
好环境,吸引海外人才!国家的政策好啊!想到这里,王彼得踌躇满志。他丢了
蜡烛,一手抓住满是蜡油的屁股,顶将进去,另一手也没闲着,「噼噼啪啪」地
抽打起来。徐倩尖叫着,呻吟着。王彼得愈加兴奋,青筋暴起,下体膨胀,浑身
燥热!他越打越重。徐倩开始哭泣了,美丽的脸颊上,泪水涟涟。最后,王彼得
大叫一声,趴在徐倩身上,死蛇般瘫软下来。
  就这样,一朵美丽的鲜花惨遭摧残。
  雅琴回来后,非常生气。她直接去见过总经理,然后,召集大家开会,也请
了王海龟。会上雅琴和王海龟很不愉快。王海龟大发雷霆,指责张三,抱怨李四。
他确实带来了美国企业文化的精髓。雅琴也不客气:「出了事情,没什么,想办
法就是了。都是老客户,无非给他们底价。光抱怨有什么用?徐倩,你去查清楚
,两家企业的一二把手都是谁?各自的夫人又是谁?有什么爱好?袁芳,你去订
两张去武汉的机票,再跟我走一趟。」最后,雅琴又加了一句:「徐倩的奖金全
部扣除,工资降一级。不许辞职逃跑,将功补过!」就这样,雅琴把事情摆平了
,也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徐倩。
  这事过去后,徐倩变了许多,变得小心翼翼,人也没什么精神。
  至少表面上,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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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发表于: 2010-12-01  
(第八章)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
  终于又捱到了周五,下班时间到了。袁芳一面收拾东西,一面叫住徐倩:
「徐倩,到我那儿去玩儿吗?我早晨凉了乌梅汤。」
  「不了,谢谢你。」徐倩低着头走出去:「我爸妈让我回他们那儿吃饭。」
  正是盛夏时节,一丝风也没有。袁芳孤零零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区里,行人
很少。柳树无精打采地垂着头,知了却沙哑着嗓子唱个不停。一不留神,袁芳差
点撞在别人身上。
  「小袁老师!」
  「程老师!」
  原来是当初小学里的同事,两人都吃了一惊。
  「小袁老师,你住这儿?」
  「是呀,就前面,三号楼,一单元九号,我搬来好几个月了。程老师你呢?
这位是?」袁芳注意到,程老师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她一身白色的迷你
裙,刚刚二十的样子,身材娇小,青春活泼,白皙的皮肤,浅蓝色的眼睛。金黄
色的辫子,垂在胸前。
  「我在这儿买了房。学校合并了,生源少,都独生子女了。新学校是重点
,只抓升学率,不管体育,我觉得没意思,辞职开了家健身馆,就在前面八里桥
,回头我带你去玩儿。噢,这是安娜,天天到我那儿健身,她爸是旅游学院的外
教。安娜和你一样,师范,在美国没找到工作,这不,来给她爸帮忙,也是北漂。」
程老师犹豫了一下,问:「小袁老师,你不是结了婚住在复兴门吗?」
  「我离了。」袁芳低下头:「忙你的去吧,别让人等。咱们回头再聊。」
  袁芳和姑娘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程老师还想说什么,袁芳已经走开了。
  回到家里,袁芳一头倒在床上,她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做。
  苦恼中的,不仅仅是袁芳。程老师,不,程教练,呆坐在床边,也是什么也
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做。曾经的一幕幕,又涌入在他的脑海里:美丽娇小的小袁
老师正在上课,高大健壮的程老师站在过道里,弯着腰扒着窗户望里看,几个老
师恰好走过来,程老师来不及躲避,只好干笑着挠头。
  安娜是个美丽动人的女孩儿,她的父亲是德裔,而她的母亲则来自波兰。她
的身上,混合了两个民族的优点:淡金黄色的长发衬托着雪白的皮肤,娇小的身
材和硕大的乳房相映成趣,而纤细的腰肢下,那饱满高翘的臀部更令人叹为观止。
现在,她乖巧地陪程教练坐着,小心地问到:「程,那个女孩儿,是你过去的情
人?」程教练点点头。「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想也没用。我原来有多少
男朋友,我自己都记不清了。远水不解近渴,咱们现在来快乐吧!」美国女孩儿
到底是头脑简单,及时行乐。安娜一面开导着,一面蹲下身子,解开情人的裤带
,一把拉下裤头。「别!今天别这样!」程教练拉着安娜想让她停住。哪里还管
用呦!美国女孩儿解开发辨,甩在一边,含住软塌塌的阳具,认认真真地吮吸起
来。安娜人年纪虽轻,勾,挑,吸,吮,吞,吐,却无一不能,无一不精,真是
自古英雄出少年!程教练还想抗拒?他早已经是一柱擎天了!美国女孩儿见火候
已到,不多费神,她爬起来,褪掉内裤,趴在床上,屁股便高高撅了起来。程教
练也不逞多让,跪在姑娘身后,紧抱起白嫩浑圆的屁股,一个突刺。东方和西方
又一次相遇了!程教练的脑海里,金戈铁马,回荡着远古的呼唤,仿佛回到了祖
先西征的英雄时代!

(程教练不逞多让,紧抱起白嫩浑圆的屁股,一个突刺。)
  辽阔的东欧平原上,乌云低垂,狂风怒号,空气沉重而肃杀。这里平日的主
人,野兽和飞鸟,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因为一场恶战,即将开始。一边,是黑白
分明的欧洲联军,清一色重装骑兵,黑色盔甲的是条顿骑士团,白色军装的是波
兰军队。他们阵形严整,长矛林立。另一边,是来自遥远东方的蒙古健儿,队形
松散,斗志昂扬。旷野上空,风卷残云,回荡起凄厉的螺号声,蒙古轻骑像旋风
一般卷向敌阵中央。欧洲骑士们严阵以待,长矛放平了,高头大马甩着响鼻。然
而,一箭远处,蒙古骑兵忽然波浪般左右分开,向两翼掠去,紧接着,箭如飞蝗
,迎面而来。训练有素的欧洲骑士们高举盾牌,试图遮挡住箭雨。然而,乒乒乓
乓,人马不断地坠倒落地。前面倒下,后面填上,骑士们努力地保持着完整的阵
型。伤亡愈来愈大,而蒙古人的箭雨却无休无止。终于,条顿骑士按捺不住愤怒
,他们出击了,紧接着,是波兰骑兵。一排排战马在缓步前进,注意保持队形
,加速,开始冲刺!
  然而,出乎意料,短兵相接的局面没有发生。蒙古人退却了!胆小的黄种人!
重装的骑士们奋力追击着,队伍越拉越长,越拉越松散,不知不觉中,进入了一
处狭窄的低洼地带。突然,狂风大作,雷鸣电闪,铁骑突出,金鼓齐鸣。不知何
时,也不知来自何处,两边的丘陵后面,涌出几只蒙古铁骑纵队,像一把把锋利
的尖刀,又像一道道凄厉的闪电,劈进了欧洲人的队伍。佯装退却的蒙古人也卷
杀了回来。重装的骑士们猝不及防,很快就被斩成数截,各自为战。此时,什么
阵法,什么战术,都通通无用,剩下的只有你死我活的本能。头上,是苍茫的天
空;脚下,是无垠的大地。勇士们,那欢乐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主啊,真销魂!」
  「长生天啊,真舒服!」
  战斗接近了高潮,白种人支撑不住,四处奔逃,全军溃散了!蒙古健儿乘胜
追击,把一个个敌人劈下战马,踏作稀烂!肉体的搏击也接近了高潮,安娜支撑
不住,她的全身都在颤抖:高耸的屁股,雪白的乳房,和披肩的金发。亦将剩勇
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程教练奋力拚搏,进行着最后的围歼。他听到的,是
销魂的呻吟;看到的,是窈窕的身影;心中想念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啊!小袁老师!啊!芳儿!」
  这一夜,袁芳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看到别人出双入对,而自己却孤身只影
,她不由得哀伤起来。寂寞,像黑夜中的空气,紧紧地包裹着她。程教练,吴彬
,还有杰克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袁芳心里思绪万千,哀叹吴彬太绝情,埋
怨程教练不够执着。她一会儿悔恨自己上了杰克的当,一会儿又想,也许哪一天
,杰克良心发现,离了婚,真的来娶自己,就可以远走高飞,再也不用被人笑话。
就这样,一直到天明。
  程教练也是一夜无眠。如果小袁老师过得很好,他倒也放心了,可看到心上
人那样孤单无助,他禁不住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佛吉尼亚的秋天来临了。
  这天下午,文若去办公室收拾东西。他情绪很高,因为三喜临门:一,顺利
毕业了;二,移民纸下来了;三,找到工作了,是教授推荐的,在卡尔加利一家
石油公司,做输油管线探伤。至于教授夫人的枕边风起了多少作用,就不得而知
了。文若一路哼着小曲,刚到试验室门口,就遇见了教授夫人。她今天一身黑色
:黑色的香奈儿连衣裙,黑色的长筒丝袜,黑色的高跟皮鞋。发髻高挽着,气质
不凡,风情万种。
  「年轻人,跟我走!」教授夫人抑制不住激情,拉着文若就上了车。
  旅馆,开房,进门,关门。
  「年轻人,我需要你!」教授夫人扑进文若的怀中。「我也需要你!」文若
把女人紧紧抱在怀里,狂吻了起来。教授夫人热烈地回应着,一边吻,一边解开
男人的裤带,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住硬邦邦的阳具。人逢喜事性欲旺!文若的下体
快要爆炸了!他急切地去脱女人的衣裙,可双手发抖,半天也不得要领。教授夫
人见状,不由分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脱掉裙子,解开胸罩,扒下内裤
,褪去丝袜,甩掉高跟鞋。文若看着女人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由得呆住了。
教授夫人红了脸,侧过身,晃了晃雪白的屁股:「脱!,快脱呀!」文若这才恍
然大悟,赶紧宽衣解带。两人都全身赤裸地站在地上。文若扑上来狂吻教授夫人
,火热的嘴唇,雪白的香肩,高耸的酥胸,光滑的小腹。」啊!哦!啊!」教授
夫人兴奋地呻吟着。这是那个老男人不能给她的,也是她无比渴望的!文若温柔
地抚摸着女人的私处,由浅及深,由慢及快。教授夫人爱潮泉涌,难以抑制,她
把男人推倒在床上,跨上身去,含住肿胀的阴茎吮吸起来。「啊!喔!啊!」文
若也兴奋地叫起来。教授夫人挺起身子,蹲坐上来,扶着男人的下体,深深地套
将进去。
  「嗯!嗯!嗯!」
  「啊!啊!啊!」
  中美人民心连心,肉连肉。
  本来已是秋高气爽,可旅馆的房间里却潮湿闷热,那是因为床上的男女二人无休止的汗液,精液和爱液。他们缠绕在床上,打开电视,找到成人频道,边干边看,时而模仿着电视里的男女,时而又别出新裁,自编自演。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呻吟,也不知是来自电视,还是来自床上得真人秀。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一小时,两小时。外面,天已经暗下来了,他们精疲力尽,终于停了下来,歇息良久,摇摇晃晃相拥着走进卫生间。文若和教授夫人侧躺着挤在大浴缸里,水温恰到好处,令人既舒适又放松。两人足足泡了半个多小时,才稍稍恢复了些元气。教授夫人一面抚弄着男人的胸肌,一面由衷地称赞着:「年轻人,你真棒!我今天的高潮,比过去二十年全部的还多!」
  文若握住女人的一只手,谦虚地说:「夫人,那是因为您实在是太迷人了!」
  「真的吗?」女人笑起来,宛若少女:「你知道吗,我上本科的时候有过许多男朋友,他们没一个比得上你!我那时年轻好奇,还约会过两个日本同学,可真差劲透了!同样是东亚人,你怎么就这么棒?」
  文若回答说:「日本人算什么?他们是你们的小喽罗,而我们是什么?我们
是你们的对手!这世界上的人千差万别,不同人种,不同国家,体质上绝对没有成倍数的差异,可心态上却能相差出数量级!心态不一样,战斗力自然不同!」
  一席话浅显易懂,教授夫人频频点头,她反复咀嚼着对手两字,说到:「对手,确实是对手!我父亲一直在军界,去过朝鲜,小时候他常常讲一些朝鲜战争的事。我至今还记得很多地名,像什么云山,长津湖,松骨峰,还有三角形山,噢,你们叫上甘岭。父亲说,那时候你们可真了不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勇气!」
  文若没有接话,他在心中默念着: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勇气!教授夫人继续说:「其实我丈夫也非常赏识你,虽然你们两个总吵架。他说,你是他的学生当中唯一可能继承他事业的。他还说,你也许不应该去工业界,你更适合留在学校,做一些真正的研究工作。」
  「是,我妻子也这么认为。」文若点头称是。
  「我丈夫还说过,要是在中世纪,他一定把我们的大女人许配给你,然后把整个实验室作为嫁妆一齐交给你!」
  文若高兴起来,调笑着说:「天哪,我都做了些什么?我睡了我的丈母娘!」
  两人搂在一起,又是一阵耳鬓厮磨,舔吸吻摸,直弄得教授夫人娇喘微微。
  「我快喘不过气了,亲爱的,我先出去透透气!」教授夫人给了男人一个湿吻,水淋淋地起身,裹上浴巾先出去了。
  教授夫人离开后,文若感到很惬意,他摊开四肢,让热水没过肩头,脑海里,一幕幕回放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硝烟弥漫,日月无光,炮击过后,美国鬼子又涌上了半山腰,这时,坍塌的掩体里,爬出最后一个战士,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小战士艰难地站起来了,浑身鲜血,美国鬼子吓呆了,无数的枪口指向他。小英雄摔碎马枪,从腰间拿出军号,轻篾地望着敌人,昂首挺胸。嘹亮的冲锋号声在山谷间回响,美国鬼子像着了魔,丢盔弃甲,潮水般滚下山坡。
  文若愉快地哼着小曲,又仔仔细细洗过一遍,这才手拿浴巾,一面擦着身体一面走出浴室,猛抬头,只见教授夫人又穿上了丝袜和高跟鞋。她站在地上,扶着床沿,弯着腰肢,白嫩浑圆的屁股,高高撅起。一对雪白的奶子,颤颤巍巍;两片肥厚的阴唇,抖抖擞擞。「年轻人,这里就是上甘岭,战斗还没结束!」教授夫人一面挑逗着,一面伸出手,拍打着自己雪白的屁股。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文若的耳畔又响起了嘹亮的冲锋号,他的下体又硬又胀,冲上前去,亮剑!

(年轻人,这里就是上甘岭,战斗还没结束!)
  呻吟声,喘息声,浪笑声,再一次回响起来。这对异国的男女都知道,这也许是他们此生最后的一次,今宵别过,山高水长。他们不知疲倦,奋力搏斗,变换着一个又一个体位。
  「玩我吧!玩我吧!我要你玩得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我玩你!我玩你!夫人,下辈子我还要玩你!」
  雅琴真的要走了。大家都很悲伤,除了王海龟。
  临出发的头天晚上,妞妞被爷爷奶奶接走,说好到时候在机场汇合。雅琴做着最后的整理工作,鹏程帮她把箱带扎紧。他们忙碌着,打包,过秤,超重了,解开,拿走几样东西,打包,过秤,又太轻了,再解开,再放回几样东西,再打包,再过秤。就这样,夜深了。
  「雅琴,别赶我走了,我就睡沙发上,成吗?」鹏程做着可怜状。
  「好啊,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鹏程拾起一把剪刀,递给雅琴:「放枕头底下,防身。」
  雅琴接过剪刀,试了试刃口,笑着说:「还行,挺快的,前两天我还拿它剪过鸡脖子。」
  天真的很晚了,两人都各自熄灯睡下了。鹏程躺在沙发上,感觉很不舒服,沙发有点短。他想了想,又想了想,起身披上外衣,轻轻敲了敲雅琴的房门。
  「进来吧,门没锁。」
  鹏程坐到雅琴的床沿。
  「我知道你会来。」雅琴拧亮台灯,笑了笑:「是不是想试试剪刀?」
  鹏程没有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说:「雅琴,这辈子还能见到你吗?」
  「当然,现在出国那么方便。」雅琴温柔地回答:「我要是有一个妹妹,就把她嫁给你,可是,我是独女啊。」见鹏程的情绪很低落,雅琴又半开玩笑地说:「要不,袁芳和徐倩这两个丫头你随便挑一个?」
  「别,袁芳太闷,徐倩还不错,就是太狂。」鹏程也笑起来。
  「徐倩现在比袁芳还闷,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天涯何处无芳草。鹏程,去睡吧,我困了。」
  鹏程回到沙发上,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他呆呆地望着黑暗,从一数到五千,又从五千数到一万,还是无法入眠。鹏程坐起来,听听雅琴那边,早已没了动静。他踱到门边,又踱回来,又踱到门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回答。鹏程推开门,门还是没锁。他慢慢地走到雅琴的床边,拧亮台灯。也许是暖气烧得太热,被子已经被蹬开,雅琴安静地睡着,她实在是太累了。
  鹏程呆呆地望着心爱的女人。是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几年后,再见面时,也许大家都是儿女绕膝,今生,难道就这样错过了吗?想到这里,鹏程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女人的秀发。这个女人是美丽的,昏黄的灯光洒在她的身上,修长的双腿侧曲着,光洁而白嫩。鹏程颤颤微微地伸手碰了一下,细腻清凉,没有反应,又碰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他大着胆子抚摸起来,一点点,一寸寸。女人的小腿结实而富有弹性,给他一种强烈的异样的快感。鹏程屏住呼吸,小心地摸索着,探寻着,一直抚摸到女人的睡裙内。雅琴依然沉睡着,恬美而安详。鹏程紧张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他轻轻掀起女人的睡裙,拨开薄薄的蕾丝边内裤,满眼尽是白皙的大腿,黑黑的茸毛,和暗红色的桃源。鹏程顿时气血上涌,一只手忍不住按住女人的私处,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内裤,握住硬邦邦的阳具,呼哧呼哧地套弄起来。雅琴的眉稍动了动,身体似乎也痉挛了一下。鹏程的心跳到了喉咙口,他赶紧将手从女人的私处缩回来,屏住呼吸。女人侧了侧身,又睡去了,呼吸平稳而安详。鹏程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下来,他不敢再造次,俯身在女人的额头轻吻了一下,熄掉灯,慢慢地退了出去。
  对于这些,雅琴毫无知觉。睡梦中,她的心早已飞到了加拿大,飞到了她亲爱的丈夫的身边。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大家都哭了。雅琴一手拉着袁芳,一手拉着徐倩:「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工作上别给人抓住把柄,其它的该坚持的坚持,该灵活的灵活,吃亏可以,要亏得明白,别给人白赚便宜。」两个姑娘用力点着头,泣不成声。
  飞机起飞了。
  雅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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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发表于: 2010-12-01  
(第九章)
  加拿大,卡尔加利。
  这里的冬天黑得特别早,从北极刮来的暴风雪,毫无遮拦地肆虐着大平原。雅琴紧抱着妞妞,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文若,从停车场走进公寓大门。文若放下两个大箱子,跺着脚,嘴里不住地抱怨:「你看把孩子冻成什么样子了,我不是告诉你要带羽绒服的吗?」
  雅琴没好气地回答:「我哪儿想到这儿这么冷?再说,现在北京谁还穿羽绒服啊?别埋怨了,快走吧,孩子太累了。几楼?」
  「五楼。」
  终于到家了!雅琴环顾一周,只见窗明几净,地板锃亮。她不由得赞叹到:「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收拾家了?」
  「哪里,哪里,我慢慢弄的,弄了一个多星期呢。」一丝惊慌,从文若脸上掠过,虽然很短暂,雅琴还是觉察到了。文若没有再说话,低头整理安放行李。雅琴把妞妞放到小床上,孩子早就睡熟了。雅琴洗过澡,披上睡衣,光着脚,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这幢公寓楼靠近卡尔加利大学,文若租的这套是两室一厅,带厨房和浴室,还有一个小储藏间。雅琴踱进厨房,锅碗齐全,拉开冰箱,里面有几碟吃剩下的炒菜,遮着塑料薄膜,干干净净。「雅琴,你在哪儿?」是文若在轻声呼唤。雅琴关掉厨房灯,回到主卧室。文若洗完了澡,正坐在床沿:「雅琴,对不起,条件不太好,等开了春,咱们就去看房买房。」
  「这样挺好啊,我挺知足的。」雅琴温柔地回答着,坐进丈夫的怀里。
  「快让我看看,我的小琴琴瘦了没有?」文若把手伸进妻子的睡衣,做出迫不及待的样子。
  「轻点!小心孩子!」
  灯,灭了;床,吱嘎吱嘎地响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文若早就睡得像死过去一样。也许是时差的关系,雅琴却难以入眠。她起身下床,撩开窗帘,外面雪下得正紧。雅琴打开一盏小灯,把干干净净的房间又环顾了一周,然后拉开衣橱,只见文若的衣服叠放得平平展展,整整齐齐。雅琴的心陡然一沉。
  圣诞来了,圣诞走了。
  元旦来了,元旦走了。
  春节临近了。
  这天下午,北风凛冽。程教练站在袁芳家里的小厨房里,喋喋不休地辩解着什么,手里还端着一个砂锅。
  「小芳啊,我真的和安娜吹了,我们俩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了。真的,不信,你查去。」
  「你和谁有没有什么关系我不管,不关我的事。我就是说你别老来烦我行不行?」袁芳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说。
  「不,不是,我知道你心里别扭这事儿。我真的打那天又见着你,知道你离婚了,立马儿就断了,一心一意回过头来追你,真的。」
  「什么?你这叫见异思迁,多伤着人家女孩儿,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可安娜是外国人,本来就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外国人怎么啦?怎么就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中国人和外国人结婚的多了去了!」袁芳被无意中说到痛处,她生气了。
  「得,得,我错了,我先回去了,赶明儿再来给姑奶奶请安!」程教练见事情越弄越糟,放下砂锅便要溜:「那羊汤你趁热喝了啊,口外的细绵羊,我熬了一上午呢,特补。」
  「你给我端走!那么膻!」程教练已经溜到门口,袁芳的声音还在追着他。
  这是近几个月来,他们之间无数次谈话中最普通的一次。
  袁芳从窗户看着程教练走远了,她枯坐了一会儿,接通了徐倩的手机:「徐倩,是我,在哪儿呢?有空吗?」
  「我在东安市场,给我爸妈买年货呢!你要是请我吃饭就有空。」
  「也算是吃饭吧。程又送东西来了,一锅羊汤,你们老北京好这一口儿,你来喝了吧。」
  「行,我一小时内到。哎,你把汤小火熬着,别凉了。」
  一小时后,袁芳的家里。
  徐倩捧着一只大海碗,津津有味地喝着羊汤:「不错,真不错!估计是张北一带的细毛绵羊。有人疼就是好。芳儿,你也来一碗!天冷,得补!习惯了,就不觉着膻了。」前一段时间徐倩话比较少,最近稍微好了一点。
  袁芳起身给徐倩添满,然后又盛了一小碗,放在自己面前,却没有喝:「他让我初三去他爸妈家吃饭。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我和他算什么关系?我根本从来没答应过什么。」
  「不去就不去,就说太早,再等等。」徐倩放下啃了一半的羊拐,开导着袁芳:「我说句错话你别不高兴,芳儿,你也别太事儿么事儿的,咱毕竟是二婚不是?差不多就行了,别太挑。这男人啊,我比你了解,第一印象最重要。你看那姓程的吧,你再怎么不好,可他心里面,你永远是刚出校门的那个小袁老师的样子。反过来说,咱现在出去,自己找也罢,别人介绍也罢,咱打扮得再精神,话说得再得体,人家首先就认定咱是离异女,对不对?然后,人家肯定又要问:怎么离的?谁的问题?咱怎么说?」
  「不是,我不是,我是说,他学历低了点儿,」袁芳辩解着:「你看,我就因为学历低,吃了多少亏?赶明儿生了孩子,不爱学习,跟他似的,就知道玩儿。」
  「我知道你喜欢小白脸儿,小白脸儿有什么用?如今这社会,就靠拳头大胳膊粗!」徐倩打断袁芳:「我觉着姓程的不错,跟这汤有一比。他这健身房,自己的,不受别人的气,如今健身是时尚,不愁客源啊!他是独子,将来他们家整个都是你的!对不对?还有,他迷你,你能拿住他,这比什么都重要!」
  「你说的也对,可是,你说我初三去他们家,要是问起我的过去,我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唉,这事儿早晚瞒不住,要说也是姓程的去说。我看,这次就别去他们家了,确实有点儿太早。你就说,你爸妈身体不太舒服,得回房山陪他们去。你呢,先这么处着,别把他推太远了,只当是骑驴找马。芳儿,我还得说你一句,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老放不下。前天,我在肯德基看见吴彬了,跟着一个女孩儿,一看就是在相亲。」
  袁芳低下头,刚攒起来的精气神儿,全没了。
  雅琴走后,王彼得意气风发,他没有再提一个副手。当惯了奴才的人,一旦有了机会,更喜欢大权独揽。当然,王海龟毕竟是饱受西方教育的人才,他带来了国际化理念:外包。具体来说,他和几家公关公司合作,招了一些中戏,北影之类的学生妹,还有社会上的交际花,以钱色开道,拉拢招揽客户。别说,还真管用,一时间,销售额上去了。
  山西太原,一家五星级酒店,豪华总统套房里。王彼得和另一个中年萎琐男人半躺在沙发上,赤身裸体,下面吊儿郎当。
  中年萎琐男:「王博士,别看你吃面包喝牛奶,刚才老汉推车,我可比你多挺了五分钟呦!」
  王彼得:「是,是,李处长好身手!好身手!」
  两个容貌俏丽的年轻女子,从卫生间里出来,显然是刚刚清洗更衣过。一个身着国航空姐的蓝色制服,黑色的丝袜,黑色的半高跟皮鞋,而另一个则是一身浅粉色的护士套裙,肉色的丝袜,白色的平跟皮鞋。她们立在两个男人面前,低眉顺眼。
  王彼得:「李处长,这一轮咱们比口活儿,您级别高,您先挑!我这次可都是好货。这个,天津民航学院空乘专业,应届毕业班的。那个,北医高级护理专业,才二年级。货真价实!绝对的货真价实!」
  中年萎琐男:「好,我就欣赏王博士,没那么多洋架子,入乡随俗!我就挑这个空姐儿吧!上次去欧洲考察,飞机上捏了空姐儿一把屁股,还挨了白眼儿。」
  两个未来的职业女性手脚麻利,准确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跪下来,含住那吊儿郎当的玩艺儿,「啵滋」,「啵滋」,她们勤奋地工作起来。
  「舒服!」
  「痛快!」
  晋西北煤矿通讯系统升级换代项目,拿下了!
  春节过后,天气开始转暖,毒虫野鼠之类又活动起来。
  这天晚上,王彼得从三里屯的一个海归会馆出来,心情很舒畅。在北京,有不少这样的会馆,为海归人员提供交流的平台。王彼得加入的这个,是专为欧美大企业外派回国的成功人士服务的。具体来说,绝大多数会员都和王彼得的经历类似:六零后,插过队,老三届,改革开放初期公派出国,滞留不归,换身份,海归。他们品着波尔多葡萄酒,谈论着彼此都感兴趣的话题。他们当然也会偶尔谈起关贸总协定,但更多的还是如何享受,特别是如何玩女人。这些人喜欢提及插队的经历,全国人民因此欠了他们,所以他们现在要加倍地索取。可怜中国近十亿的农村户口,天生就该吃苦,而那几亿城里人生来就该享福。
  酒足饭饱,王彼得绕了一个圈,又来到徐倩的家。上次赚了便宜,可他尤嫌不足。雅琴在的时候,还有些顾忌,现在好了,他更加肆无忌惮。虽然好几次都吃了闭门羹,王彼得还是贼心不死,这不,他又砸徐倩的门了。
  门开了,一把瑞士军刀顶住了他的肥肚子。
  「你找死?滚!我宰了你信不信?」是徐倩,红着眼。
  「信,信,我信,我信。」王彼得措手不及,酒醒了一半,慌不择路地溜了,嘴里还念叨着:「小婊子,你等着,下一次收拾你。」
  徐倩瞪着王彼得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孙子,我早晚灭了你!」
  加拿大,卡尔加利。已经是三月底了,暴风雪还是没完没了。半夜里,妞妞不住地咳着。雅琴拍着孩子的后背,忧心忡忡:「文若,天亮了,再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催一催,这预约的专科能不能快一点?」
  「唉,我尽量吧!耐心点,加拿大就这样,到五月底雪化了,就不这么冷了。」
  「都是你,把我们娘儿俩骗到这个鬼地方!」
  「怎么是我把你们骗到这儿的呢?当年出国,后来移民,都是你同意的呀!你还说过,出来了对孩子的教育有好处,你都忘了?」文若的嗓门大起来。
  「好了!好了!你想怎么样?想把孩子吵醒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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